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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這篇文章最後由lovedodo在 2007/04/07 06:01pm 編輯]

下面引用由always03212006/12/19 11:02pm 發表的內容:
那再請教各位,如何排除貓咪的不理性態度呢?
意思就是說:不喜歡上醫院的心態囉∼

貓咪都是不喜歡上醫院的,有的貓會因為膽怯而乖乖就範,有的貓則會以大聲抗議或伸爪的方式表達不滿。我通常都會在來回醫院的路上跟家貓聊天(要溫柔),"只是出來散散步嘛!" "偶爾出來走走不是很好嗎?" "我都在你旁邊哪,不要怕。" 不管他聽不聽得懂,重點是讓他聽到熟悉的聲音,讓他知道你一直陪著他。在醫生看診時我也會在一旁稱讚他勇敢,有些聰明的醫生甚至會模仿主人的聲音腔調,讓貓咪不感到那麼陌生。

大部分的貓咪每一次在出門前都是百般不願進外出籠的,關於這點,我都拿罐頭引誘。。。
有時候硬抓,硬塞反而會造成貓咪每次看到外出籠產生不好的聯想。
下面引用由lovedodo2007/04/07 03:19pm 發表的內容:
昨天半夜第一次親眼看見家貓吐出毛球,他狀似難受地咳了兩大聲,我正好用手接住,
那是一陀和綠色黏液混合在一起的毛團,溫溫的,聞一聞,沒特殊怪味,以前聽說
貓咪吐出來的毛球就是他本身的毛色,那我家貓是黑  ...


剛剛打去問醫生說有可能是膽汁。應該是毛量太多了才會這樣。
所以除了麥草,還是得定時餵化毛膏讓他以漸進的方式將毛排掉。
昨天半夜第一次親眼看見家貓吐出毛球,他狀似難受地咳了兩大聲,我正好用手接住,
那是一陀和綠色黏液混合在一起的毛團,溫溫的,聞一聞,沒特殊怪味,以前聽說
貓咪吐出來的毛球就是他本身的毛色,那我家貓是黑條紋奶油底,怎麼會吐綠色的毛球呢?
難道是他平常吃的小麥草?但小麥草都混在飼料裡吃,照理說應該也會也別的顏色才是...
難道是胃酸?但胃酸是綠色的嗎?

p.s.他昨晚吐毛球前一小時,先吐了一條混合飼料和罐頭的晚餐出來。
[這篇文章最後由lovedodo在 2007/04/06 06:32pm 編輯]

前面有貓友提到驗血型,
除了台大以外,台北市的汎亞動物醫院(他們的醫生都是台大過去的)好像也有進這樣的檢測儀器,可以打電話過去問問。
http://panasia-vet.myweb.hinet.net/

找到一個網頁--關於狗與貓的血型
http://www.topet.net/tachi/tachi13.htm
很高興有這樣的討論,

之前家貓的同胎妹妹去打5合一產生過敏現象,口吐白沫,
醫生說是體質的關係。雖然打預防針產生過敏的比例很低,但還是遇上了,
所以對於給家貓施打預防針一直很怯步。

我還滿期待國內有貓的"抗體力價檢查"(類似人類的健康檢查那樣嗎)
如果普遍了,價格應該比較不那麼嚇人吧?

我家貓咪幼兒期
吃過莫比,還不錯
換日清有拉肚子,而且大便滿臭的,後來就不再選擇日清

耐吉思的綠茶配方他們也很愛
也吃過希爾斯,沒有很愛
後來朋友建議買飼料時要看看包裝上的副產品(by-product)比例說明
才發現希爾斯有註明他們使用的並非完全新鮮雞肉,而是by-product居多
上個月換了美士以後,發現貓咪的大便沒以前臭,掉毛的情況也減少,
他們很愛美士三合一,不過也因愛吃,變得滿胖的,
要是再胖下去考慮換美士的減肥飼料,不曉得吃過的貓咪覺得如何?有沒有效?
還有,所謂化毛飼料是不是功效不大呢? 需要配合化毛膏雙管齊下嗎?

之前新聞報導美國驗出多家貓飼料含有老鼠藥的成分,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廠牌?



下面引用由tina74472007/03/08 02:26pm 發表的內容:
洗個澡、點蚤安、家裡打掃擦過~應該就ok了!


嗯,我家貓咪經過醫生指示也是點蚤安。不過要注意的是洗澡前後48個小時點無效喔,要超過48小時才行。

盡亮別讓貓咪外出,除了居家環境,
主人本身也要保持衛生,因為有時跳蚤是跟著人回來然後在貓咪身上繁殖的。

會不會是誤食東西呢?
一樣建議去醫院檢查,並將你所觀察到的告訴醫生。
謝謝大家:-)

我能如此鉅細靡遺地描述,一方面也是因主治豆仔的醫生都會很有條理地詳細講解每一個步驟,有時候我聽不懂,她還會不厭其煩地再解釋一次。

遇到好的醫生也是一種福氣。

希望大家的貓咪都健健康康,快快樂樂地長大。
[這篇文章最後由lovedodo在 2007/04/05 12:39pm 編輯]

(這是去年發生的事情。)以此文謝謝一路上傾力相助的親友和醫生們,所有幫忙打氣、傳遞訊息的網友們,以及一隻名為米果的帥貓,要不是有他在我們之前因嘔吐緊急送醫,我們也趕不上那半拉的醫院鐵門。網路上關於貓狗被毒蛇咬傷之處理的中文資訊少之又少(大部分是英文以及西班牙文網頁),希望藉由詳述醫療過程對其他的小生命有所幫助。



*十月,星期三。

那是一個忽冷忽熱的秋天。
夜間十點多,我一踏入家門就聽見院子另一端傳來妹妹的狂叫:兩隻家貓出事了!趕緊送醫!
她抱著眼角滲血的咪狗,我抱著渾身癱軟的豆豆,弟弟穿上布鞋,二話不說跟我們一起奪門而出,往離家最近的動物醫院奔去。三姊弟就這樣在黑夜裡疾走…這麼晚了,醫院會不會已經打烊? 我要求弟弟用衝的,先去確定獸醫是否已經關門,我和妹妹跟在後面快步走,怕一旦快跑會對懷裡狀況未明的貓咪造成過於激烈的震動。一路上,我的雙臂感覺到袋子裡的豆豆渾身發燙,偶爾掙扎,他可能為自己身體莫名的變化感到驚慌,我內心忐忑不安,但不忘低頭輕聲安撫他沒事沒事不要害怕。那路程並不長,卻花了好一番力氣。遠遠地,我們看見獸醫尚未完全拉下的鐵門,透出一半的室內光裡是弟弟折返的身影,他跑過來說快點!醫生還在,他們願意看診。我們彎身進去,瞥見門上原本的營業時間只到9:00 PM。

兩位醫生一看,立即作出判斷:「小姐,小隻的情況比流血的大隻還危急,隨時有可能休克,我們必須先急救他。」我驚訝。剛才他還熱呼呼的,但一放上看診台,他馬上體溫驟降,雙眼緊閉,四肢不再抽動。這時在日光燈下,我才清楚看見他的右半邊臉和頸部嚴重腫脹。由於案發當時沒有目擊證人,不曉得到底是內傷還外傷,急忙照了X光後,醫生便決定先穩住他的呼吸,拖出氧氣瓶和一堆醫療器材,一邊忙著打針急救一邊囑咐我將氧氣管固定在豆豆的鼻子前方,我聽到他們說「感覺不到脈搏,」進進出出又拿了些藥物,「很弱。」他們準備點滴時,要求我將手放在豆的後腿內側,就這樣,我站在白花花的診療室中,一手持著氧氣管,一手感覺他的脈搏,他的身軀幾乎看不出有所起伏,很涼,腫脹的半邊表情痛苦但似乎對自身的痛苦無所反應。我心急但不能使勁搖晃他,我大力呼吸,在心中用力默念:呼吸!豆豆,吸!把氧氣吸進去。要求他和我一起集中精神。想像藉由念力將手中的氣體傳導到他的胸腔。然後我對神明許了些願,希望把能夠交換的都拿去換。出神,腦袋一片空白。不知過了多久,聽見醫生說:脈搏回來了。

豆豆的生命跡象已趨於穩定。此時,我回頭才望見,杵在我後方的的咪狗一臉驚愕,她美麗的臉龐已整個腫成豬頭,疑似過敏發炎的反應。醫生替咪狗剃眉毛,消毒清理時發現她流血的眼角上方有一個針孔般的傷口,打了消炎針後將她安置在病房裡。

接著他們拿出豆豆的X光片向我說明他的胸腔有液體淤積,沒有骨折,沒有外傷,所以不太可能是和野貓打鬥造成的,對照咪狗的傷勢和我們住在山邊的環境,初步判斷他們可能是被蜜蜂、蜈蚣、毒蜘蛛或是毒蛇螫咬,我打電話回家請爸爸檢查一下院子是否有任何昆蟲屍體,或任何奇怪的痕跡,沒有,沒有特別的發現。獸醫覺得奇怪…怎會這樣呢?台北市,沁涼的秋夜,且是兩隻貓同時遭受攻擊…如果為蛇咬,應該會有兩到三個齒痕,為何咪狗額上只有一個洞,豆豆則摸不出外傷? 醫生建議留院觀察。

疲憊的醫生說明他們沒有提供徹夜看護的服務,要是我決意轉院,他們也會配合。我心裡莫名不安,要求他們讓我留在醫院過夜陪伴家貓,但沒有獲得同意(畢竟要是發生狀況,我也無法執行任何治療)。看著豆豆虛弱的呼吸,我決定不去搬動他,讓他好好休息,並安慰自己說不定明早就沒事了。離開醫院已是半夜十二點,一路上我打電話給幾個遠方的朋友,冷靜地把症狀、醫療過程一遍又一遍地敘述,回家上網查到台北為數稀少的二十四小時動物急診,打電話去詢問,但線索太少,得到的答案都是繼續觀察。整夜失眠。

在尋常的日子裡,要是午後天氣不錯,家貓喜歡到院子玩耍,在草地上嬉鬧、撲蝴蝶、追逐攀木蜥蜴,且通常入夜不久後就會自行回家。當晚第一個發現異狀的人是我爸,他說到了九點多都沒聽到貓來叫人來開門,覺得不對勁,便出去查看,門一開,咪夠像被鬼追似地狂奔入內,躲到洗衣機後面不肯出來,爸硬把她拉出來才發現她臉上有血。事有蹊翹,爸再度出門搜尋豆,黑夜裡他看見一株大盆栽旁有一對青亮亮的眼睛,那是豆,蹲在那兒,一動也不動。爸一把將他抱進屋內,他馬上縮到落地窗簾後方,媽掀開窗簾伸手摸他,沒想到一碰,他就整隻垮掉,像布娃娃軟趴趴癱倒在地。那時我妹剛下班進門,然後就是我。

平常我回家一定會先找貓,要跟他們打個招呼,並表達我白天的思念之情;要是他們在屋外,我一定會將他們趕進屋吃晚餐。但那晚,我留在辦公室加班,又跟老友吃了一頓太長的晚餐。

不該那麼晚回家的。



*星期四

失神上完當天的早班,我搭計程車趕往動物醫院途中打電話過去詢問,醫生說有一些不尋常的狀況等我到了再詳說。計程車司機偷聽著,看見後視鏡裡的我面色凝重,加快車速。車內播放著水晶宗教音樂,一路沉默。

抵達醫院,昨晚其中一位獸醫向我說明他後來決定留守觀察(並不額外收任何費用。才知道在專業的表現下他還是個溫厚之人。)到凌晨三點,咪狗的臉漸漸消腫,傷口也結痂了。但是,豆豆原本腫脹的頸部浮現淤斑,開始潰爛並滲出血水。我看見小病房裡的他有氣無力地俯著,整個下巴濕漉漉的,那個區塊的皮已剝落,剃了毛的那條腿吊著點滴,腫著的臉無法抬起,垂在沾滿血水的毛巾上。整個人都傻了...醫生在一旁說明點滴的內容,多久打一袋補水補葡萄糖還是補蛋白之類的,記不太清楚,只記得當我輕撫豆豆時,依稀感到他半邊的身軀仍有活力,即使皮開肉綻,仍具有那種最原始的生存本能。

留在他們身旁的期間,我目睹豆豆的潰爛擴散,右眼逐漸被脹大的組織壓迫到幾乎看不見。醫生試圖餵他,他不願食用,此時才發現他的口腔內壁有兩個水泡。我驚,兩個!難道是毒牙?我想到去年夏天曾目睹咪狗追趕小龜殼花。我向醫生提出我的懷疑:有沒有可能膽小又愛玩的豆豆一時害怕張開嘴對蛇哈氣之際,毒蛇趁此攻擊他的口腔? 醫生也不敢確定。

由於咪夠苦苦哀求要回家,音量大到影響其他休養中的病貓病狗,醫生確定這位小姐狀況良好,開了眼藥和消炎藥後讓她順利出院。

送咪夠回家後我下午再度返院,這次醫生拿出一張蛇毒毒傷症狀列表,豆豆符合多項被出血性毒蛇咬傷--出血性蛇毒蛋白會影響血液凝固和血小板凝集。症狀有:傷口灼痛、局部腫脹並擴散、起水泡、紫斑、漿液由傷口滲出、皮下組織壞死、低血壓等。同時,他們也向我提出給豆豆打抗蛇毒血清的風險:一、由於事發當時沒有目擊證人,怕萬一判斷錯誤,誤打血清。二、最糟的狀況,有些貓的體質會對血清產生超級過敏的反應,機率不大,但萬一發生的話,會使醫療程序更加複雜,也可能危及體積這麼小的生命。所以,他們還提供了一些打血清以外的可能療法,不過,那些都可能會對豆豆的肝腎造成極大的負擔,那是一種非常痛苦的生命延續。我怕過多的藥物最終會拖垮他的整個代謝系統,無法想像傻氣樂觀的他變成一隻插管殘貓。我相信,獸醫會對我說那些,是因為他們早已尋問過,也深知在這樣台北這樣一座都市中替動物病患尋求血清是一樁難事,依本地明文規定,血清不能販售給任何「非人類」的生物使用,想當然爾,無法以獸醫之名拿到血清。在醫院打烊之前,他們給了我一支x管局的分機號碼,前提是必須找到願意幫忙擔保的(替人類看病的)醫生。然而當時公務員都已下班了,要問也得明早才有得問。

當晚,我心急如焚,再次打電話給遠方的友人,詳述當日狀況。她們紛紛上網幫我搜尋相關資料:台灣常見的出血性毒蛇有兩種:赤尾鮐(青竹絲)通常是在樹上活動,但家貓不爬樹;龜殼花喜歡夜間出沒,躲在盆栽邊乘涼,幾乎可以確定它就是元兇了。同時我也詢問其他獸醫,接電話的醫生大概感受到我的焦急,有位素昧平生的獸醫甚至主動回撥,熱心提出他翻書查到的各種止血方法,想必台北市不常遇到送醫的蛇咬貓。

不久,一位花蓮的朋友打來,她先問我阿豆的精神狀況,要我自行判斷他還有多少活力,我說大概40%,他看來痛苦但堅強,她說那好,能夠幫他就要幫他;她請教到一位老獸醫,東部常有貓狗在野地被毒蛇咬傷的案例,所以使用血清並非稀有之事。那位醫生告訴她不打血清的治療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,就像拿同一面牆的土去補同一面牆的破洞,並無法及時終止蛇毒的侵害。小小的身體沒辦法承受太多的等待時間。掛了電話,我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,情緒激動,這才發現自己莫大的惶恐,才發現自己根本毫無準備,無法承受失去豆豆的打擊。

一定要弄到多價的抗出血性蛇毒血清!

所有得知事情的朋友全在半夜幫豆豆尋求血清,po文、打電話給八輩子沒連絡的冤親債主。那個深夜我打到x總急診盧血清,被接電話的小姐怒聲斥喝,她語氣強硬地說:「已規定血清不可提供給動物使用,寫得清清楚楚,妳自己去看!」(所謂人類的性命總是優先於一隻小貓這樣嗎),然後我改撥毒物科,聲稱我有位朋友被毒蛇咬傷(豆豆的確是我的朋友,這不算說謊吧),需要購買血清,但他堅持我直接將病患送急診,不可自行處理。 (但如果我推一隻貓進去,你們會願意收嗎?) 怎麼盧都盧不到,此時蛇毒在豆豆體內蔓延近24小時。 家人提到安樂死,我竟整個勃然大怒,他還有一半的活力,他沒有放棄的意思!我看得出來。不能隨便判死刑!

最後剩下x管局一途,所以我拜託了一位思緒清晰、辯才無礙的朋友,隔早幫忙打一通電話,希望能說動那些公務員,也請家人待命接應。這一晚,只有忍耐。回到床上已是凌晨兩點多,卻無法不去想皮膚潰爛越來越嚴重、獨自趴在動物醫院裡的豆豆,怕他因過度腫脹無法移動而窒息,怕他的點滴停住了,怕他隨時會走,而我竟不在他的身旁。翻來覆去無法好眠,嚴重恍惚,有一段時間,甚至以為自己睡著了,以為這只是一個噩夢,呆坐床邊仔細一想才憶起這一切是真的,嘩地哭出來!

折磨。

我跪在很久沒去的佛堂,頭緊貼地板,哭到鼻涕淤塞在鼻頭感到一陣呼吸困難,就在那時,我體會到豆豆的沉重與那些吸吐之間的難受。我陪你,豆豆。你也陪我,好嗎?用一點點力氣,要記得呼吸。

* 星期五

關鍵的一天。思緒混亂。
萬一沒有血清,或萬一打了血清卻出了問題,都可能是豆豆的最後一天。我緊張兮兮亂七八糟地處裡完早上的工作之後,接獲來自朋友和家人的好消息,找到一位人類醫生願意冒險擔保,因此x管局願意出售血清,一劑5700元。馬上請假趕往獸醫院,告訴主治豆豆的醫生買到血清了,她直呼神奇。等候爸送血清過來的時候,醫生不急不徐地替豆換營養點滴、剃毛,以方便等會兒的皮下測試。雖然此時潰爛已擴散至豆豆的胸部,他看來更加削瘦,但精神明顯比前天好很多,能夠張開的那一眼,眼神也較為明亮。我內心燃起了希望!不久,爸終於千里迢迢歸來,那一盒冰涼的血清一起出現。醫生將血清照比例稀釋,先在豆豆尚未潰爛的部分做皮下測試,確定沒有過敏反應後,開始施打血清。

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儀器,像一個平放著的量秤,一點一滴地將血清輸入豆豆的體內,醫生要我隨時檢查注意他的體溫變化,我摸著豆的耳朵,除了一耳熱(發炎的那邊)一耳溫,沒有劇烈變化。那時距離蛇咬已過36小時;資料顯示:中了出血性蛇毒,6-48小時內死亡,這是以人體為主的數據。

我默默許願,希望他能平安過關。其間,我接到一通電話,一位先生在網路上看到徵求血清的消息,希望給予幫助,我向他說明家貓正在接受血清治療,他也很熱心地幫忙回文說已經找到了。很感激那些幫忙傳遞訊息的網友。

兩個小時後,血清注射完畢。神奇的事發生了!血清果然奏效。豆豆右眼內的紅腫開始縮小,潰爛在接近他前肢的位置停住了!一個小時過後,醫生建議我試用滴管抽取開水與嬰兒食物餵豆豆,他果然餓了,即使口腔內的水泡造成吞嚥的不適,仍積極地以略帶蒼白的舌頭舔舔嘴巴,像是非常懷念食物的味道。

那天離開醫院前,我將朋友送的安眠精油塗在自己的T-shirt上,然後脫下來鋪在豆豆的病房裡,希望我的味道能夠讓他感到熟悉安全,而精油的香氣能夠助他好眠。

當天的驗血報告有好有壞,好的是豆豆的白血球數下降,但壞的是紅血球指數已瀕臨輸血邊緣,獸醫建議在替他做清創手術之前,先找到適合的血貓,避免需要輸血時來不及應變。妹妹一聽,馬上到貓論壇po文,尋求本土的健康米克斯貓,沒想到半小時內就有三到五位熱心的網友回電,答應隔天帶貓前來驗血配對。

*星期六上午

幾位愛貓人帶著貓出現在診所門口,他們分別是虎斑美女Luna、渾圓的黑白鳥鳥,以及神似加菲貓的Michael。他們為了幫忙從沒見過面的豆豆,假日從城市的各方趕來,驗血前貓兒們也已空腹了六小時。我好感動,人間處處有溫情。幾個主人在診所裡聊貓,我發現愛貓人心思細膩,且大都具有獨特的幽默感。貓咪們也都很合作,驗完血餵完貓咪,我向他們道謝。我們道別,等候隔日的配對結果出爐。

這一天,豆豆開始自行舔食嬰兒食物,尿尿顏色也比較不黃,潰爛的傷口也慢慢結痂,幾乎不滲血水了。給他按摩肚子,他會很享受地呼嚕呼嚕。醫生和我都很高興,願意進食代表他不必再藉由替換營養點滴維持熱量,只需打一種點滴來補充流失的體液。謝天謝地,因為他持續72小時吊點滴,他有三條腿已找不到健康的血管來做插針,而目前插針的這一腳也已套上襪套以控制些微的水腫。

接下來,就是血液和器官方面的觀察,以及處理壞死的皮膚組織。


* 星期天

謎底揭曉,沒想到是混了外國血統的加菲貓Michael與豆豆的血液最為相符,不會產生相斥。(真奇妙,難道豆豆也有阿逗仔的血統?) 另一個好消息是這天他的紅血球指數回升,安全度過危險期。暫時不需勞駕麥克先生和他的主人。

* 星期一

醫生檢查了豆的傷口,頸部到胸部已完全結痂,呈現黑硬狀態,便決定明天動第一次的大清創手術,儘早切除壞死的皮下組織,屆時將依照他的身體狀況,選擇氣體麻醉。

另外,我注意到雖然豆豆右眼裡的血腫退去,眼球卻被一片白色的膜蓋住,擔心他是否會因為半邊發炎影響視力,醫生說不會,那片膜是貓的第三眼瞼,當貓眼睛周圍的神經受到刺激時,第三眼瞼會升起,等到刺激退去,它就會恢復到原來的位置。這叫做Horner’s Syndrome.


* 星期二

我趁中午空檔趕到醫院陪豆豆半小時,在手術前給他加油打氣,醫生說豆仔很了不起,是她見過個性最好最穩定的貓咪,通常動物在經歷極大痛苦或極為不適時會脾氣暴躁,不願合作。但豆仔像是知道我的心意,要回家,決心要好起來。

手術順利,豆因全身包滿紗布,像一位兔子武士坐在小病房裡,經過這一次歷練,不到一歲的他看起來顯得早熟,臉上原有的稚氣轉為勇者的氣魄,有一種堅毅與滄桑。手術後,他的右耳後因去除壞死組織留下了一條空腔,胸部的表皮有一道很長的縫線,裡頭安插了一支導流管,讓壞汁液流出,頸部的部分則因切除的面積過大,周圍的皮不夠覆蓋,所以是一個開放性傷口,需要每天消毒換藥包紮,肉才會慢慢長出來,然後合起來。醫生教我怎麼做,該準備哪些材料。她說明幫助他皮膚復原引來新肉芽的敷料大致上有三種:純花蜜、海藻敷片和燙傷患者使用的含銀藥膏,解釋各種敷料的利弊時,我身旁出現了一位美麗婦人,她也湊過來一起聽。隔天,她悄悄寄放了一瓶龍眼蜜,留言祝福豆豆早日康復。我好感動。聽說她的貓也是在這裡被救活的,常來醫院關心動物。



那陣子,我不是在動物醫院就是在前往動物醫院的路上。我喜歡坐在豆豆身旁跟他說說話,畢竟醫院不如家裡舒適溫馨,至少我能做的就是讓他聽到熟悉的聲音,感受到昔日的撫摸,讓他知道家人沒有忘記他,他不是孤獨的。我也對豆豆的鄰居們說話,尤其是樓下房的狗狗,他的主人出差,無法來看他,常常獨自一人面對牆壁很辛苦地喘氣。漸漸地,我認識了斜對面的糖尿病老貓、心臟病的瑪爾濟斯和兩腳都在打針的玳瑁貓…我一一輕喚他們,他們都對自己的名字有所回應,有些還會停止哀嚎怔怔地望著我。同樣地,也因此認識了他們的家人—一些很可愛的人類。有一次,一群帶著感冒西施狗來看病的小朋友,還以為我是醫院裡的護士-__-。總之,家人的陪伴是很重要的﹔能夠感受到愛與依靠,對生病的動物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精神鼓勵。

有些時候,看著來來去去的病患,心裡很感慨(這就是人生啊),不知道何時才輪到豆豆出院。有些時候,下班我累到眼睛張不開,整顆頭趴進豆豆的病房裡,他用頭摩摩我,並自動挪位。這孩子,即使生病了還是一樣窩心。

接下來是手術後的觀察期,也是我的護理實習期。因為再來,他回家後還需要每天換敷料,我必須學習如何當他的家庭護士,除了解決民生問題、提供避免感染的居住環境,最重要的是讓那一大塊只剩微血管床的傷口重生肉芽﹔醫生教我如何替他換藥,至今我還清楚記得每一個步驟:一、以用酒精棉消毒針筒,抽出保存在冰箱裡的稀釋優碘,10cc,以便待會使用。二、讓豆豆仰躺在吸水墊上(需請一位幫手協助抓住他的兩隻後腳)。小心剪開紗布、聞聞膿的味道,若有異味,馬上聯絡醫生。三、以生理食鹽水沖洗傷口,以棉花棒擦掉分泌物。四、拔掉針頭,以規律的按壓節奏注入優碘(這個時候豆豆會感到刺痛,要安慰他)。五、再沖一次生理食鹽水,拿乾淨紗布輕輕吸去水分。六、塗藥膏,要蓋滿厚厚的一層。七、鋪兩層紗布,以透氣膠帶纏繞頸與頭頂,避免滑動,但也不能太緊,須預留一指的空間。最後,一定要戴上伊麗莎白項圈,避免豆去抓咬。叮嚀,換藥的過程別忘了輕聲安慰他、讚美他,因為將痛苦的身體交給別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。溫柔與信任,也是療法之一。

就這樣,十一月了,豆豆終於可以回家休養。

出院前,醫生將他的血液拿去做細菌培植,針對細菌品種開比較不傷身的抗生素給他長期服用。我知道吃太多抗生素不好,豆也超討厭被灌藥的感覺,但感染的時間過長,面積太大,培植出來的細菌不少,還是得強迫他吃。如果他康復的狀況佳,那些殘留在他體內的有害物質會自動代謝掉。


他回家的那天,天氣晴朗。在我的床上睡了香甜的一覺。

豆豆住院期間,獨自留守家中的咪狗常常若有所失地在屋內繞呀繞,老覺得家裡「減一味」,只要依醒來就徹底巡邏每一個房間。然而,豆豆回來了,滿胸整頭包了繃帶的他渾身帶著藥味,以及那個看起來讓他像小獅子的伊麗莎白式項圈,讓咪狗退避三舍,她又得重新認識他了。

通常動物能夠敏銳察覺出同伴的病弱,並遺棄之,依照生存本能,他們不與弱者為伍。然而,咪狗並沒有這樣的表現,她小心翼翼地接近豆,觀察他、聞聞他,但不去打擾他。

兩個禮拜後,咪狗不再若即若離,竟開始尾隨豆豆,替上完廁所無法彎身自行料理的他清潔肛門,清完以後還一副吃到苦藥的表情。噗,可能是因為豆豆長期服用抗生素的關係。 

*無法還原的真相

我看著心愛的兩隻貓,回想他們以前曾輪流玩弄蟑螂的情景。想像出事的那一晚,忽熱忽雨的,蛇可能因為氣候多變心情浮躁,夜間出來散步又倒楣遇見兩隻沒見過世面的貓。據說龜殼花通常是很溫和的蛇類,所以很有可能是倆貓調皮,一起對付牠,惹怒了牠才會為了自衛進而攻擊,否則一條龜殼花不太可能同時咬傷兩個目標。從小,咪狗的運動細胞就比豆豆好,反應也較快,她可能迅速後退,所以只被劃了一刀,沒被注射毒液,僅是皮肉傷(然而這淺淺的一刀也造成當時的診斷的障礙),而後,頑固的豆豆堅持要跟蛇鬥到底而導致慘劇。另一種可能是,豆豆先被咬了,咪狗想靠近報仇,但龜殼花的毒牙來不及補充第二批毒液,因此沒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。不過,這一切都是個謎,真相僅有他倆和那條蛇知道。

事後,我查到一家在明文規定前就已自行庫存血清的獸醫,一向他們詢問,才得知那陣子他們也遇上三四隻寵物被龜殼花咬傷的例子。然而那家獸醫並無24小時急診,且醫療費用高得嚇人。現在全球暖化,蛇也無所謂冬不冬眠了。即使固定除草,今年某個冷到不行的冬日,家人還曾在門口不遠處目睹蛇出沒。蛇兒來去匆匆,除非能明確指出牠們的窩,消防隊才會前來處理。所以我們秉持互相尊重,不相打擾的原則共存,家貓從此被禁足。

喜愛帶貓狗到山區散步的飼主要多注意,蛇對貓狗(尤其是哈士奇)來說是相當刺激的玩具,一旦發現,確保自身安全的同時,一定要阻止他們跨出危險的那一步。

附上關於台灣毒蛇的網頁
http://www3.vghtc.gov.tw/pharmacy/di/SNAKE.htm

*一點一滴

到家的第二天,豆豆大便了,具體而Q!蛇咬後的第一次排便!我像個看到孩子學會走路的媽,興奮地傳簡訊告訴朋友。

再來的三個月,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長。下班回來就是換藥、點眼藥、餵藥。我變得不愛出遠門,老覺得能在他身邊時就好好照顧他,當作一種練習,希望這樣能幫助他復原。

頭一個月每週回診一次,作一次清創手術。豆豆每上看診台都雙腳發抖,想必是過去的回憶上了心頭,我看了很難過。

*掰掰,導流管

後來隔兩週檢查一次,第二個月粉紅色的新肉芽冒出來,傷口開始冒出鮮紅的血,這是健康組織重生的吉兆。換藥的時候到了。這也是他最痛最癢的時候,因為痛覺神經回來了,皮要生出來了。拆胸口縫線與長導流管,換裝頸部的短導流管。 老實說,導流管有一半是豆豆自己扯掉的﹔在這期間,有兩三次,豆趁我熟睡時,他不知從哪學來的大師逃脫術,將綁得緊緊的頭罩脫掉,抓破紗布、扯出導流管,弄得滿床血跡。想必他是癢到受不了才會出此下策。最驚人的一次是我在睡夢中聽到奇怪的騷動聲,張眼看見他老兄以蜘蛛人的姿態,攀上紗窗。我跳下床,一開燈,看見他把自己的脖子搞得血淋淋的,還身手矯健地到處攀跳。我一方面暗自開心他又生龍活虎,另一方面押住他的額頭正經八百譴責他。還因此學會迅速單手消毒,一人搞定所有程序,然後送醫釘皮釘。

第三個月,拆掉耳後的最後一排線,第三眼瞼消退,恢復迷人電眼,拆短導流管。豆豆的下巴到胸口留下了一道Y字型長長的白皙的疤,那是他的新皮膚,長不出毛來,所以在乾冷的天氣要替它抹點乳液,免得豆豆癢了又抓。也好,這樣會讓他和我們都記得生命中的這件事。

終於,在今年除夕夜前,豆豆的傷口完全癒合,不必再戴惱人的燈罩頸圈,停吃抗生素。上回去醫院,醫生們輪流抱他,替他拍照。我們祝福彼此新年快樂。

整件事情回憶起來像個奇蹟,小小的身軀竟然與蛇毒奮鬥了三十六小時。豆豆真的很有福氣,大家都幫忙他,但要不是他的勇氣和樂觀,我們或許無法撐過那一段難熬的日子。
                
今年三月,他滿一歲了。開始改吃成貓飼料,體重已遙遙領先咪狗。他倆每天晚上九點準時玩貓摔角。每天早上叫我起床,每天下午迎接我回家,超愛撒嬌,超級貼心。我坐在電腦前打這篇文章之際,豆豆窩在書桌上陪我,呼嚕嚕睡著了。到現在,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檢查他的耳溫、呼吸,將手放在他肚子上,感受他微微的起伏。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  2007四月

恩  最好是看醫生確定一下


幾個月前我家的貓咪用過
獸醫開的藥
好像一兩百元吧

你在台北嗎

我家貓的結膜炎藥水還有喔
關於費用
我的經驗(於台北)是
住院費300~400
看診費300~400
營養點滴600~700
大開刀手術5000以上
不曉得你的貓咪有沒有驗血驗尿,這些都要另外加費用,而且針對檢驗的項目價錢也不一樣。

貓咪生病了真的很辛苦,對愛貓的主人來說也是。
重點是醫生的治療對貓咪有沒有幫助,
貓咪接受治療後有沒有起色
觀察住院環境衛生和對待方式是否良好,
再來,有問題的話,多問問相關人士
或打電話到附近獸醫詢問治療方式和價碼,
如果是不錯的醫院應該都會很樂意說明。
希望你的貓咪可以快快好起來。
我的經驗是700.
嗯,真的,不要放棄希望。能救就救,即使看起來渺茫,因任何生命最初都是靠著一點點活力成長,發展,復原的。看到這篇文章覺得很感動,想說聲謝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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