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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虎斑貓 (後傳) 第四集 勇敢的貓兒們!!

這隻虎斑貓出生在苗栗縣苑裡的鄉下,不知道什麼原因,原本應該還在媽媽照料下,但他加入故事的時候,就是一隻孤單的流浪幼貓了,他餓著肚子在荒野生活,也沒有學習和帶領的對象,有一次,他看到人類家門口,來了一隻與他媽媽一樣花色的大貓,小貓想要接近他,想不到這隻大貓兇悍而冷酷,沒有給他記憶中的溫暖,直到有一天,他落入了狗的手中,他的頭小的還不足以塞滿一隻狗的嘴,他來到這世上不過短短幾個月,劇痛告訴他這次躲不過了,但這時候....凶狠的狗忽然鬆口了!? 他見到那隻冷酷的虎斑貓,如惡魔強襲,將獠牙扣入狗的皮肉中,鮮血直流,他在驚恐中忍著劇痛回頭,就看到惡魔之貓在月光下群狗不寒而慄!!



看見土柴犬咬住凹,二號不知道該怎麼辦!? 他只能奮不顧身,發狂亂咬,他想學豬喵那晚救他一樣,硬著頭皮衝向狗,像瘋貓一般,咬住他所能咬的每個地方,土柴犬因為疼痛放開了凹,二號一看見效,又繼續往狗猛撲猛抓,土柴犬傻了,凹也傻了,連我也看傻了......



凹見到機不可失,趕緊奮力上前,土柴犬正遭到瘋貓二號又抓又咬讓他措手不及,凹跳起狠狠咬住狗頭,他回憶起老大乳牛最擅長的攻其不備,扣住土柴犬再也不放,我趕緊過去要撥開凹,暴走的二號搞不清楚,轉頭在我的手上狠狠抓出幾條血痕,隨後二號發現是我,趕緊收起爪子耳朵收緊服貼,我摀著手,並沒生氣只是還沒反應過來,這時小可愛從樓梯間又跳進來,看到這狀況想也沒想,直接狠抓土柴犬肚子,土柴犬已經開始想逃了,凹就是不放,小可愛還加入戰局,二號看我沒責備他,回頭又成了瘋貓,目標也是狗臉,撲上去又使勁亂咬,土柴犬放聲哀嚎,三隻貓都鐵了心要幫芬達報仇,全都殺紅了眼,這就是硬底子的前校園幫,大樓鄰居紛紛開門察看,我反而是在擔心狗了,乾脆! 我用踢的!! 亂踢一通,也不知踢到貓還是狗,他們終於一隻隻放開了,土柴犬以為我在保護他,趕緊躲到我背後,三貓還在怒吼咆嘯,眼看人越來越多,凹看著我,慢慢收起猙獰的面目,跳出窗外,二號、小可愛隨後跟上,留下我腳邊發抖的土柴犬,這場戰鬥有豬喵的影子,還有乳牛的意志。



貓走了,柴犬滿頭鮮血,眼看是毀容了,臉上滿佈著抓痕與咬痕,卻還是忍痛對我搖尾巴,我心軟了,對他說:來吧! 我幫你擦藥。 柴犬彷彿聽得懂,跟著我下二樓,我打開家門才想起家裡還有膽小的操灰搭,我轉身對柴犬說;等一下!! 他也乖乖的站在門口搖著尾巴,我一進門操灰搭就跑過來要我抱,剛剛的騷動他嚇壞了,我把他抱在胸前他還不停發抖,我摸摸他,跟他說我先幫一隻狗勾擦藥,便把他放在沙發上,然後轉身去找兩年沒用過的碘酒與棉花棒,忽然又想起冰箱有一支熱狗,於是我去廚房拿,等我走出來時,操灰搭呢!? 他居然在門口!!



他跟柴犬頂著鼻子互相聞著彼此,黑貓初生之犢不畏虎,好奇的想看看柴犬,而狗兒不愧是人類最好的朋友,知道小黑貓屬於這個家,便搖尾巴以禮相待,我一邊幫柴犬擦藥,發現他其實算可愛,這裡所發生的戰爭,其實我沒挺過任何一方,就算當年我也只不過怕豬喵受傷害,而不是希望他贏,操灰搭意外的膽小卻不怕狗,不過這也不是好現象,那表示他根本不能出去。



擦完藥,我把熱狗給柴犬,他歡喜的更用力搖尾巴,放手的前一刻,我收起和善的口氣對他說 :不要再來我這裡!! 懂嗎!? 然後關上鐵門。我家這裡是貓的地盤,他又跑來的話衝突是不會停止的。



八月間我接到了Emily的電話,她劈頭就問乾兒子回來了沒!? 我回她:怎麼可能!! 然後才問起操灰搭的近況,我忽然好奇起貓的記憶,對她說 :妳打完工過來看他阿!? 於是她下班後真的來了,在飲料店打工的她,還帶了飲料來。她一進門操灰搭馬上躲起來。



她連東西都還沒放下,就一直喊 :黑寶!! 哇~變好大一隻喔!!! 黑寶來!! 我才知道操灰搭以前在她家叫做黑寶。

她手提著飲料 :黑寶! 我是姊姊啊!!

我 :飲料...(伸手)

Emily :來!!來姊姊這裡!!

我 :那...那個飲料..(又伸手)

操灰搭彷彿想起了她,在沙發下幾乎是用爬的出來,然後Emily跪了下來 :嘿!! 黑寶!來我這邊!!

我 :飲料...那個..飲料...(我口好渴!!)

Emily : 你想起我了吼? 你變好大好漂亮喔!!

她抱起操灰搭,操灰搭好像藉由她想起了媽媽一樣,一直聞她身上的氣息。

我 : 礙...那...飲料不是要給...我.....(把手伸長)

Emily終於看到我伸長手,她遲疑了一秒鐘,回了我一句 :你很小氣耶! 我四個月沒看到他,才抱一下你也要搶.... 然後轉身走開去坐在沙發上。

我 :飲料......



操灰搭看到她高興的要命,在她身上一直嗅,然後快樂的猛衝,衝了一下又回來她腿上討摸,我喝著得來不易的飲料,對她說了我家這裡的貓咪生態,然後帶她到窗邊指給她看,解釋這裡如何有校園幫、市場幫,以陽台為界,發生三隻貓的大戰,老大們接連殞落,直到現在成了"校園市場幫" 與狗爭地,然後她問我 :所以? 豬喵走後,乳牛也失蹤嗎? 他們都沒回來?? 我對她說 :嗯! 陽台道別後至今2年半,他一次也沒再出現過了... Emily聽的熱淚盈眶,她忽然激動的抓住我的手,流著眼淚一邊說 :把他們寫下來!! 全部寫下來!! 寫成小說!! 你不寫我寫!! 我笑著說 :那妳寫吧!! 你不知道喔! 我讀國小就是全校出名不交作業的問題學生,每天放學都要被留下來,十行生字都寫不完了,要我寫數萬字的小說!!? 妳做夢!! Emily :那就算了....不寫,你老了一定會後悔!!



這晚他又跟操灰搭玩了一陣子,看了我電腦中所有豬喵,還有女兒和操灰搭感情超好的照片,她才幽幽的說 :其實啊!? 黑寶原本是要留下來養的,因為黑寶最黏人又愛撒嬌,結果第一個就被你女兒挑走....那天我回家我姐還超不爽的!! 我也只好陪笑說 :那就感謝妳們家割愛了!



臨走之前,在門口她又回頭說 :我跟你做個約定好不好!? (齁齁齁~對啦!!電視都馬這樣演..)

我 :什麼約定??

Emily :如果啊!! 豬喵或乳牛,其中有一隻回來了,你就要把他們的故事寫成一部小說!! OK嗎!?

我 :不都說妳寫了嗎?!

Emily :哎呀!! 不管啦!! 你寫才切身阿! 何況你還目擊哩!!

我 :吼~ 我很懶耶....

Emily :不行! 這是你的責任!! 你要跟我約定!! (手伸出來要打勾勾)

我 :喔~ 好啦!! 隨便啦!! (跟她打勾勾)

Emily :記得喔! 有一隻回來的話,你就要寫!!

我 :好啦!好啦!!



跟女人打交道一次也沒贏過的我,又隨隨便便的立下約定,不過.....他們的確都是我很想念的貓兒,我沒有一天不希望他們回來!!


那次樓梯間事件後,土柴犬真的不敢再來了,二號現在不是二號餐先生,而是豬喵二號!! 他那晚的表現,提升了他在貓群中的地位,但是凹呢? 他讓我感覺總是一付身心俱疲的樣子,這個老大不好當,原來的市場幫就是一群烏合之眾,除了對抗狗時充貓數外,跟校園幫不影響人類生活的模式差很多,他們向人類討食,翻找餿水,尤其是"惡貓雙煞" 利用凹的保護,卻不受凹的管轄,更沒有危機意識,這次是臭嘴被狗盯上了,老是在魚攤上睡覺,以為自己接收了大白的寶座,想不倒反而讓狗兒盯上他的行蹤,當他被附近高中生所救時,已經是嚴重的撕裂傷,製麵廠的祥叔,因為感激這些貓讓老鼠不敢靠近他的倉庫,他花了四千多元,付了臭嘴縫了24針的醫藥費,因此臭嘴也在藥店住了兩個禮拜。



二十五年前,第一隻貓"枸杞"被藥店收養,隨後來的母貓"仙蒂",與枸杞生下了"甘草"與"烏梅",烏梅就是第一代貓王了,而烏梅的孩子"阿魯"是第二代貓王,隨後跟著發財車來的乳牛,強龍壓下地頭蛇,打敗阿魯,卻沒接管市場,自己創立了校園幫,而又是藥店出身的"小雪花" 大白又重新組織了市場幫,直到惡魔之貓的介入,幫派既是統一也是終結,如今的凹,要算是第五代老大了。所以他們是個古老的貓群,貓是原生,狗是外來,貓兒無處可去,狗兒沒有打獵的本能,全都要依賴人類餵養,所以才極力要趕走貓,這些事,超過凹的能力太多,如今貓族的命脈其實緊繫市場與校園之外的那片荒地,沒了荒地,市場就無法負荷全部貓狗的生計,所有的貓裡,就只有乳牛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就算過去沒有狗,他也不曾依賴市場。



2012年10月的一個星期天早上,我被柴油引擎的聲音吵醒,推土機推入荒煙蔓草,荒地少了一大塊,將要成為停車場,陽台上凹、小可愛、二號都在看,貓群中有不少剛出生時,都被貓媽媽藏身這個荒地中而活了下來的貓兒,此刻貓群除了加緊與狗爭地之外,還必須趕快出現一個握有權力控制貓族生育的老大。

我的虎斑貓(後傳) 第三集 萌的愛倫·坡

操灰搭回家第一個晚上,那天很冷,他跑出籠子就趕緊衝入沙發下,女兒急壞了,不停對小黑貓喊著 :出來呀!! 嘿! 你進去幹嘛!? 出來呀!! 然後操灰搭躲到另一頭,她就跟著去另一頭,這下子小黑貓更不出來了,我趕快對女兒說 :你不要追著他跑呀!! 他還是小孩子,妳這樣他會害怕的! 女兒趴在地上不甘心的說 :爸鼻~那你把他抓出來!! 我心裡想,女兒這樣把小黑貓當成玩具看待,我思索著如何讓她明白,動物也有感覺,會害怕,會陌生,而且他聽不懂我們說的話,此刻是小黑貓與我們建立信任的時刻,她要更有耐心。



於是我緩緩對她說 :寶貝~你想想看,有一個三樓高的巨人啊! 有一天把你用籠子裝起來,就說要把妳帶回家養,然後把妳跟爸鼻分開了,又帶去一個我找不到妳的地方,妳會不會害怕呢!?

她想了一下 :三樓高喔......會!!

我就笑著說 :所以瞜! 妳要等他出來,不是抓他出來!!

女兒 :那我要怎麼辦!?

我 :妳可以在這裡陪他,因為如果我們都不見他也會怕呀!!

女兒 :那我在這裡看著他可以嗎?

因為那天很冷,我拿了條被子出來鋪在地上,對他說 :可以! 但是妳趴在這裡!!

女兒 :爸鼻那你要幹嘛?!

我 :我? 我要去準備讓操灰搭住下來呀!!



我丟下這兩隻,去陽台拿出豬喵六年前就不用的貓砂盆,拿到浴室刷洗一番,我一邊聽到女兒的聲音 :小貓咪! 你想你的媽咪嗎? 不要害怕喔!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!! 我在浴室裡會心一笑,隨後又去找出豬喵的碗,把貓砂、水、食物都倒好,洗洗手回去看那兩隻,女兒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, 我也趴下來看看小黑貓,我的天呀! 他閉上眼的話,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? 於是我去抽屜裡找出豬喵以前的小鈴噹,伸手進去把度咕的他抓出來,掛上鈴噹,以免我忘記家裡又有貓了,半夜起來踩到他,掛好鈴噹放下他,他又趕緊衝進去沙發下,算了,第一天吧,我抱起女兒到床上去睡,然後只在床邊留個小夜燈,房間門留下一點門縫,然後我對黑暗中說 :會冷的話,就自己進來吧!! 然後我把燈一關,就整間房子都黑嚕嚕了。



操灰搭跟豬喵的第一晚很不一樣,我想起十四年前差不多同一個時間,豬喵剛來時與現在操灰搭這樣膽小又畏縮的樣子差很多,豬喵食物來就吃,見床舒服就睡,整個就將是貓霸王的小貓, 不過操灰搭的舉動反而讓我覺得很新鮮,一切好像我不曾養過貓似的,我心裡想 :喔.....原來這就是貓啊!? 就這樣我慢慢睡著了。



直到半夜3點,我被吵醒,黑暗裡傳來叮叮咚咚與小碎步的聲音,雖然一片漆黑,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,想像小黑貓的動作,忽然傳來一陣"沙沙沙" 他在扒貓砂,好乖! 立刻就開始用貓砂了,然後又小碎步一下在客廳,一下又去廚房,我心想:很好! 在熟悉環境了!! 接著又跑回客廳,停了下來,我納悶著,這麼冷難道回去睡地板嗎? 之後又傳來了鈴鐺與貓碗碰撞"叮叮叮叮"的聲音,喔~原來是餓了啊!! 我想像小黑貓每一個可愛的動作,這是豬喵沒給過我的體驗,讓我想起曾有過曇花一現的"小貓咪藍圖",我終於開始養"貓"了。



忽然聽見小碎步"噗噗噗"進來房間,動作輕倒鈴鐺都沒響,我假裝睡覺,看看操灰搭要幹麻!? "莎莎莎",他....從我的腳邊鑽進被子,匍匐的前進,小心翼翼的摸到我與女兒中間,大約我肚子的地方,我心想: 原來你怕黑呀!? 不對喔!! 你自己不就一團黑嗎?? 我稍微掀起一點棉被偷看,小黑貓靠著女兒,已經發出:呼魯~呼魯~ 的聲音。



女兒第二天一早六點就醒來了,眼睛睜開第一秒就跳起來!! 女兒 :爸鼻! 操灰搭出來了嗎? 我拉住她 :等等! 你猜猜誰在被子裡!? 她大喊:貓咪!! 立刻又鑽進被子裡去: 喔~小貓咪!! 原來你在這裡啊!! 接下來這兩天假期,女兒都不願意出門了,操灰搭也一步都沒離開過她,這兩天,他們好像怎麼玩都不會膩,這隻貓.......真的一點都不像豬喵,不過這個落差並沒有讓我如想像中那麼不適應。



女兒跟操灰搭完全不需要摩合期,第二天就在家上演女兒期待已久的"魔女宅急便",操灰搭來!! 我們去送這個包裹吧!! 我們要飛摟!! 請給我你的法力!! 他們的業務很快就擴展到外太空去了! 小黑貓也沒什麼適應不適應的問題,反正兩個小孩一起玩,規則不用懂,女兒衝進去,小貓就跟進去,操灰搭找不到女兒,還會質問的眼神看著我,那天,我看電視,玩電腦,看電影台,沒人來吵我,全程不中斷,實在太舒服了,我根本早該把小黑貓帶回家了!?



我看女兒在冷天裡玩到滿頭大汗,我叫住她,來來!! 妳給我休息一下,然後放"龍貓"給她看,對她說:妳不要帶他一直衝,他顧著玩都不喝水,不上廁所。妳也休息一下。想不到操灰搭立刻跑來,硬要跟她擠同一張椅子,女兒還挪一邊給她,然後他們就這樣看龍貓,你看! 她妹妹等一下會掉進樹洞裡遇見大龍貓喔!! 操灰搭睡著了,她還搖醒他:來了!來了!! 貓公車要出現摟! 別人都看不到他們!! 那天下午,我在沙發上睡著直到醒來,兩隻也在一旁睡了個翻肚,這是我帶小朋友最輕鬆的一天!!


才不過來了三個月,操灰搭以驚人的速度長大,七月間暑假來臨,他已經是一頭七公斤的大貓了,比同時期的豬喵,整整多了一公斤之多,但是我家號稱貓霸王學院,操灰搭的資質如何呢!? 只能說....慘!!! 他跟豬喵是完全不同類型的貓咪,操灰搭膽小如鼠,每當窗台上有貓經過,他都趕緊跑來我身邊,一有風吹草動他都要躲到我懷裡,最誇張的是....晚上睡覺前我一關燈,他也要立刻跑來窩著我,挖力咧....你是黑貓耶!!!



十四年後,小貓咪藍圖被實現了,撒嬌、黏人、卻又十分的乖巧,兩隻走入我生活的貓,卻似乎是兩種不同的動物,於是我有一次就想實驗他會不會愛出門,有一天晾衣服時我故意把門大開,然後喊他 :來啊!! 出來透透氣! 操灰搭!! 我看她小心翼翼,躡手躡腳的走出門,整隻低趴在地上,很不安的感覺,我晾我的衣服想不到他摸到我腳邊就不動了,我嘆口氣摸摸他的頭,算了,這樣也好,不出去至少沒危險,我一進門他也趕緊的衝進來,我感覺操灰搭還比2號稍弱,恐怕是沒法混入貓艋舺了.....



至於貓艋舺呢!? 這陣子為了操灰搭,我也很少關心他們了,除非在陽台遇到,就給點食物,都沒有他們的近況,凹當老大後,採用大白的方法,將貓兒們聚集,半夜狗兒的獵貓行動趨緩了,但是當年被豬喵咬花臉的大黑狗,如今就是首領,原有警衛室的三狗之外,市場裡還有一隻灰狗與一隻黃土柴犬,他們很有系統的在晚上九、十點間在市場口集結,像晃大街一樣逛市場,直到警衛準備校園裡簽到,他們才解散,其實這樣也算平衡了兩個物種的生活模式了,但是難免就是會有磨擦。



有天下班在對面等紅燈,就看到兩隻狗追著一隻貓,是凹!! 他俐落的跳上麵攤頂棚,路人驚呼連連,凹轉身惡狠狠的看著那兩隻狗,因為其中就有一隻土柴犬,就是咬死芬達的兇手,一綠燈我趕快騎過去假裝撞狗,趕跑他們,但是凹不服氣,無奈他身旁沒有猛貓,他也無法像他的老大一夫當關,我強烈感覺到,就算是一隻貓也會不甘心,這陣子又來了!! 又是那股風雨欲來的感覺,但是這次,惡魔、呂布都不在了,獨自奮戰的凹,看來好累,好無力,他是唯一目擊惡戰之夜的貓咪,當時乳牛疑似為了救他而身陷重圍,直到惡魔之貓的參戰,光憑兩貓就把三隻狗圍住不斷衝殺,凹希望他也能辦得到,但是.....誰又是為他伸出援手的惡魔之貓呢!?



凹鎖定那隻土柴犬,他想復仇!! 某天他們又追到我家樓梯間,我聽見狗吠聲,一開門就看見凹往三樓竄,土柴犬在追,轉角時凹被狗咬住後腿,但是凹回頭一抓很快掙脫了,隨即過了幾秒的對峙,凶悍的土柴犬,又衝上去咬住凹的肩膀,凹只能揮舞亂抓,我趕快往三樓上去,要幫忙趕走土柴犬,這混亂之際,在三往四樓的樓梯間跳下另一隻虎斑貓,爪子狠狠抓入狗的肚子,又抓又咬,土柴犬痛得放開凹,凹的幫手來了!! 他並不孤單,這隻虎斑不怕痛,也不怕狗的凶狠,這隻貓在小時後就想要當一隻猛貓,並且不斷效法強者,狗開始哀嚎,兩隻虎斑貓對狗兒準備討回芬達的帳!! 堅強的貓老大凹!! 身旁是市場校園幫王牌打手! 二號餐先生!!

我的虎斑貓 (後傳) 第二集 操灰搭參上!!

2012過年後,市場和校園都變了,一早豬肉攤販在整理肉品,就有兩、三隻狗在一旁搖尾巴,等著處裡下來的肉皮跟骨頭,以往這個權利是屬於大白跟市場幫的,另一端的麵攤在燙大骨,一旁等待的也是狗,至於貓,全都在遮雨棚上乾瞪眼了。我看了也無能為力,動物間的制衡必須靠他們自己去磨合,貓兒除非再次團結,不然族群的生計將會有很大的問題,目前他們剩下幾戶會餵貓的人家,還有養不活這麼多貓的荒地,貓兒們瘦了,他們需要乳牛跟大白,但是眼前貓咪們都不知道要追隨誰。



凹是乳牛從大白手中帶回荒地的,雖然那時我還沒搬來這裡,不過乳牛一出現,凹總是十分順服,他給我的感覺雖然成熟又忠實,對上大白與豬喵,也十分勇猛,甚至還勢均力敵,不過我很清楚,他沒有這幾隻貓霸王的特質,他甚至不知道怎麼領導這些貓,雖然市場與校園合體了,但是卻比以前實力更弱,至於惡貓雙煞,根本成事不足.....沒有一隻貓願意跟隨他們了。



過年期間有三隻逃命的橘貓,被狗群追的到處亂竄 ,凹和小可愛聽到動靜,趕去事發現場,卻只看到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芬達,兩隻小橘貓兄妹是芬達僅剩的孩子,黃太太把他們抱在懷裡,黃先生拿掃把驅趕著狗,凹與小可愛趕到芬達身旁,凹努力頂著她,希望芬達給他一點反應,小可愛在一旁哀淒的悲鳴,芬達媽媽為了保護孩子奮力一戰,卻不敵被狗咬住,另一隻狗無情的加入拉扯,嚴重的撕裂傷,芬達的橫膈膜破裂,她走了,臨終將孩子託給了藥店一家人,那天我趕到時,凹與小可愛在豪叫,特別是凹,他狠狠盯著狗離去的方向,恨自己能力不足,他一定在想著如果他的乳牛大哥會怎麼做!? 凹覺醒了,貓族的怒火被點燃了!!



幾天之後,半夜12點裡,又響起了好段時間沒聽到的的嚎叫聲:凹~ 凹~ 響起!!,我認得這聲音,因為這個特別的梟鳴,所以這隻貓被我取名為"凹",這是當年豬喵搬來到這裡時,凹用來嚇阻市場幫與豬喵的叫聲,我趕快起身跑到窗邊,看到儲藏室上面聚集了七、八隻貓,凹就像他的大哥乳牛一樣,坐在群貓中間,2號、臭嘴、小可愛、皮蛋、開罐器,還有新生的公貓們,不分那一幫都到齊了,跟警衛巡視校園的那幾隻狗在遠處,尾巴夾在兩腿之間,目光避開他們,凹招集了貓兒們,今晚先給狗一個警告 :我們隨時可以開戰了!! 那天起"市場校園幫"新老大 "凹"誕生了!!



這幾個月女兒總是問我 :爸鼻! 你有去找吉吉嗎? 我都敷衍的回答他:有~ 黑貓很少,不好找的..(其實我根本沒去找...),我那時心想:妳又不會上網, 我就不信我跟妳走在路上,會遇到剛好有人在開放領養黑貓!! 於是我想她慢慢淡忘就好。這樣的對話就持續上演了好幾個月,偏偏兒童頻道一直給我不停重播"魔女宅急便",我每次看到都想砸電視....



我怎麼能養貓呢? 拋開與豬喵的情感上的問題,我住這裡的環境,就像個貓的休息站,如何不放養? 我無法承擔這個風險阿!! 還有附近貓咪這麼多,一但跑出去被宰了,或是像豬喵老是出去宰了人家,煩不煩阿!? 更何況,明知道小孩子只是想玩而已,根本就是我在養,這......何處惹塵埃阿!?



2012年3月9日我帶女兒去華山文創看"鬼太郎"特展,那天同時有好幾個展覽在進行,場面十分熱鬧,女兒目不轉睛的看街頭藝人表演,於是我看時間還早,就帶著她過去看看,她第一次看到模仿跟擬態,有個女孩配合音效表演風,音效結束時他就像假人一樣不動,還有個男生表演樹,生長茁壯成大樹就也不動,還有一個表演的卻是貓,在輕鋼架上攀爬,呈現貓的姿態,女兒看得目瞪口呆,隨口說了一句:爸鼻!她在表演豬喵耶!! 我才想起了黑貓的約定,不過還好,這裡只有人扮成貓,並沒有貓,我安慰自己 :放心!安全! 安全!!



我正在跟女兒解釋,這個人在表演樹,讓她開始學習欣賞,想不到她沒在聽,忽然她大喊:爸鼻你看!! 她手指著一個帳篷, 然後不等我就開始跑了過去,我趕快對她大喊:不要跑啊! 喂! 等等我喔!!







我的天啊!! 難道這是上帝的惡作劇?? 明明就買好票了,快進展場不就沒事了?!



女兒跑向一個小帳篷 我才要去追他就看到了 "認養代替購買 小貓咪認養!!" 的布條,驚覺大事不妙!! 可是眼看女兒已經跑過去攤位了,追著她的我慢了下來,思緒飛快的分析了一下此刻的狀況,貓咪認養? 這是誰在搞我阿?? 我等等可以說:我們又沒有籠子,對! 沒錯!! 怎可能那麼剛好裡頭有黑貓?! 不會的....恩! 先熱烈的假裝陪她看,然後就說時間到,趕快進展場。 考慮完所有狀況後 好!! 我跟自己說要保持冷靜,靜觀其變......於是我慢慢走過去攤位。



女兒 : 爸鼻! 妳看!!

女兒興奮的指著4隻小黑貓!!

驚!! 挖哩咧!! 哪來的一窩小黑貓,上帝阿!!!! 您這不是整我嗎!? 是那個天兵在這擺黑貓認養阿!?



忽然背後傳來個我熟悉的女孩聲音,Emily :你不是尼克嗎?!



(我的天啊!!! 正是那個自稱是豬喵乾媽的Emily...)



我 :是妳阿!? 怎麼在這裡? 好久不見!好久不見!

Emily :怎麼? 你想養貓了嗎?

我 :這些是....?

Emily :我家黑糖生了呀!! 這些是黑糖的小孩。



Emily根本不管我講什麼,就急忙轉頭對他的同伴大喊:我跟你們講,就是他!就是他!! 他就是我跟你們講那隻豬喵的主人,網誌就是他寫的!! 這時有兩,三個志工走過來....



A :就是你喔 你家貓好神奇喔!!

B :對ㄚ!他還會抓老鼠....

C :布拉布拉布拉.......(誰記得他說什麼)



我心想:冷靜! 此刻千萬要冷靜...寒喧,讓女兒玩一玩貓咪,藉機說展覽所剩的時間不多,拉走女兒!! 先冷靜..... 那知道此時女兒忽然叫我。



女兒 :爸比!!

我 :什麼事?!

女兒 :我要那一隻!!



她指著一隻可愛的小黑貓,但是女兒忽然蹦出這句話,頓時所有大人頓時鴉雀無聲,但是我內心卻在大喊 : 我苦!!... 不! 等等!! 還有救! 對! 籠子!! 我們沒有籠子!!



我 :喔~ 可是我們今天沒帶籠子耶... 這樣我們抓不回去喔!?

女兒 :可是....我...

Emily忽然打岔 : 我有籠子!!我送妳一個新籠子好不好? 妹妹!?



挖勒!! 妳是小叮噹喔!? 忽然就有籠子? 那我要任意門你怎不給我!? 不!! 冷靜..冷靜...對!! 我們還沒看展覽 沒錯 還要看展覽.....



我 :可是...我們要去看鬼太郎耶!? 下次好不好?

Emily :唉呦~ 沒關係啦! 你們先去看! 我沒那麼早走! 看完再來拿貓咪就好了呀!!



這兩個女孩是針對我是吧? 小的不可理喻,大的搞不清楚狀況,我趕緊對Emily使了個眼色,Emily終於意會了。




我對女兒緩緩的說 :寶貝~ 養貓咪是很慎重的事喔! 你不能光想到跟他玩而已,貓咪會長大,天天都要照顧他,而且妳不常來跟我住,貓咪會很難過的.......

女兒 :可是我就是想要自己的貓咪,自己的吉吉...

我 :那妳要怎麼照顧他呢? 而且還要每天清貓沙,每天倒飼料,陪他,很多工作耶...

女兒 :你跟我一起養阿!!而且我可以學阿.....(開始鼻子都紅了)

我 :爸比不是不要,養一隻貓咪就像一個小孩... (話沒說完...女兒蹲了下去把臉埋在膝蓋裡)

女兒 :你答應過我的.........



熱鬧的廣場,那一刻似乎被靜音,蹲在地上的小女孩,不知所措的爸爸,成了廣場上的展示品,志工們一個個別過頭去,我伸手去拉女兒的衣角,她甩開我只回了我一句 :是你自己答應過我的.... 我無奈的轉頭看了一眼女兒指定的那隻小黑貓。



那隻小黑貓坐的正正的,混圓的大眼歪著頭看著我,我看一眼女兒,又看了一下小黑貓,於是我走過去伸出手,小黑貓就趕緊把頭湊過來,前腳抱住我的手掌,用力的頂著掌心, 那一瞬間, 我彷彿早就認識他了,沒錯.......這感覺,那是豬喵曾經給我的觸感,柔柔的,很舒服的,小黑貓抱住我的手像是怕我離開一樣,以前這是豬喵準備咬我的動作, 而小黑貓就像傾了全身之力,用力的磨蹭,那一刻我明白了.....我發現.... 小黑貓今天不是在這裡等女兒的,他....是在等我.....



我回想起我的小時候,外公家有一隻狼狗,名子叫做"com here"記憶中他和我差不多高,總是在我童年記憶中參了一腳,大狼狗很忠心,就像我家三兄弟的大玩偶,跑去附近玩,捉迷藏,鬼屋探險,不論做什麼,都有他的身影,大狼狗在我的童年留下都是快樂的元素,我轉身看了一下假哭中的女兒,我在想...如果她長大也擁有這樣的動物朋友,讓她有更多美好回憶........



當爸爸就是這樣,沒有常陪女兒的捕償心理與對豬喵的想念,我心軟了............



我 :寶貝~寶貝?

女兒 :我不想理你..你自己答應過我的

我 :你真的會學習照顧他嗎?

女兒 :(頭冒出來猛點頭) 我會!! 我真的會!!!

我 :那....那我們看完展覽 就過來帶他吧...

女兒 :哇!! 謝謝爸鼻! 謝謝爸鼻! (拉著我的手狂跳)



這天,我們根本不知道今天展覽展了什麼,女兒一進去就急著出來,就這樣,Emily家黑糖的孩子,這隻可愛的 小黑貓跟我們回家了。



在回家的捷運上

我 : 妳有想要叫他什麼名子嗎?

女兒 :小黑!

我 :他又不是狗....

女兒 :布丁!!

我 :他吃起來又不是甜的...

女兒 :吉吉!

我 :趕流行又不時尚....

女兒聽不懂我的意思:不然要取什麼名子嘛...爸鼻你想啦!!

我 :整隻都像燒焦一樣,好難想名子喔.......

女兒 :哈哈~ 燒焦喔!? 那不就"操灰搭" 爸鼻你好好笑喔!!



過了幾秒......我跟女兒忽然異口同聲 : ㄟ!! 操灰搭!!!

我的虎斑貓(後傳) 第一集 黑貓的約定

我在陽台上搖一下飼料袋,貓咪們就湊了過來,他們都是我的老朋友,此外,也是一種情感連結,因為,只有他們知道這裡經歷過什麼事,一隻黑白毛佔領過這裡,建立起自己的幫派,但是他走了,一年來不知去向,而曾襲捲過這裡的另一隻惡魔之貓,沒留下任何影像與線索憑空消失了,彷彿不存在過,貓艋舺瓦解了,貓兒終日在遮雨棚上不敢落地,狗佔領地面,像乳牛與豬喵這樣的一代猛貓,未來也許不會再出現了。



我後來把豬喵的故事 "喵~你的腳印!",貼在我的網誌上,只有幾個參與尋找豬喵的朋友來留言,對我來說那只是一份紀錄,連我自己也沒再去看過,過了一年,除了不忍心收起貓碗,我還逃避有關豬喵的一切,朋友常問我:你還想養貓嗎? 這隻貓要不要去看看? 你去領養一隻好不好!? 其實我壓力還蠻大的,一開始我就不是喜歡貓才收養豬喵,說實話,要是當年是四隻小狗,我搞不好也是養了,所以我經常回答: 看看啦... 再說吧!... 到後來我乾脆直接回答: 不想.....



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想,那種憑空消失,見不到面的道別,我實在沒法承受,而我最在乎的是,若是再養一隻貓,也不會再是豬喵了......



2011年的過年前幾天,我正要下班,收到了一封簡訊,內容是: 你好! 冒昧打擾你,我叫Emily,XXX是我小姑姑,可以打電話給你,請教幾個問題嗎? 我沒想太多,回了一個:哪方面的問題? 不到30秒,電話就直接響起,傳來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!



Emily : 你好! 不好意思打擾你,我是Emily!!

我 : 妳好! 妳好!

Emily : XXX (一個不熟的朋友) 是我的小姑姑啦! 我在她那裡看到你的文章,好感人喔!! 我印給我們社團看,大家都哭了....

我 : 哈哈....隨便寫寫,什麼!? 社團....?

Emily : 我是想請問你,我可以拿來做生命教育的報告題材嗎?

我 : 蛤...? 妳是學生喔!? (其實我想問:妳單身嗎!?)

Emily: 是阿! 我讀輔大公領系二年級!!

我 : 喔...可..可以啊! (年紀好小...)

Emily: 那我可以跟我同學去訪問你嗎?

我 : 蝦咪!! 是可以.....但是我正要下班耶!!

Emily: 喔...這樣喔...那..你住哪裡!?

我: 蛤!! (好歹給點時間,回家刮個鬍子,洗個香香不行嗎!??)

Emily: 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!! 我在中和。

我 : 這樣喔.......那你知道板橋XX路的85度C嗎?

Emily : 嗯! 我知道! 我知道!!

我 : 那...等等去那邊碰面吧!!



我到了那邊,只等了5分鐘,Emily就出現了,但是…只有他一個人,她一看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生,眼睛大大的,穿一件印了隻猴子的T恤,如果我跟她同年記,會覺得她是美女吧!? 她問了幾個網誌裡其實就有答案的問題,大多著重在確定是不是真實發生的,當然"喵~你的腳印"裡都是真的!! 她驚呼連連, 當她聽到我還去桐花公園找過豬喵時,還眼眶泛著淚,短短二十分鐘,她用筆記本記錄一些她認為有用的東西。



我: 所以就這樣瞜!!

Emily: 那....那我還有個請求!!

我: 蛤....什麼請求!? (吼吼吼~對啦!! 電視都馬這樣演!!)

Emily: 我好喜歡豬喵喔! 我可以當他的乾媽嗎?

我: 什麼?? 他.....他都走很久了耶!!

Emily: 我知道啊!! 沒關係! 我只是希望我也擁有過這隻神奇的貓........

我: 這....這樣阿...那,好吧! (貓走了...主人活著你不要!?)



我大概是老了,不太習慣這種小女生的異想天開,不過覺得很可愛,就隨便她了,我還是有點好奇的問她。



我: 你沒有養貓嗎!?

Emily: 有哇!! 我家有一隻老黑貓叫黑糖,最近懷孕了。

我: 多老了? 幾歲阿?

Emily: 12歲瞜! 我國小二年級養的,有一次隔壁火災,還是她跑去叫醒我爸媽呢!!

我: 好神奇阿!! 你們小貓出生後不就一堆貓,怎麼辦?

Emily: 我媽說先養著瞜! 一邊找看看有沒有人要領養.....

我: 恩~ 那....我有個豬喵用過的竹籃子,可以用來放小貓,妳要嗎? 送給妳!!

Emily: 恩 好啊! 我要我要!! 我乾兒子用過的耶....



她騎著機車,跟著我去我家,我也覺得很奇怪...我在幹嘛呀!? 到了我家,我幫她停好機車,請她來我家坐一下,我去儲藏室找出那個竹籃,我拿出籃子一轉身,Emily不在客廳!? 她好像當自己家一樣,走到廚房去,打開陽台的紗門: 喔~就是這裡啊?! (慘!! 我還晾著有破洞的內褲) 慢慢又走了進來,跑到窗邊,挖~ 視野好好喔! (當我家是樣品屋嗎?) 我趕緊把竹籃給她,她接了過去,隨口又問我: 如果我家黑糖生小貓,你還要養嗎!?



我: 不了....我已經走一遭了,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.....

Emily: 那....我跟妳說喔! 你都沒放下他,當然會走不出來啊!!

我: 蛤? 什麼意思??

Emily: 你看喔!他的東西你都沒丟(指著貓碗和抓板) 是因為你怕他有一天回來還會用到,還有啊!! 你後門都沒鎖,表是你在等他,然後阿(指著我的電腦桌旁的凳子)你還是留位子給他,這樣你一直等不到當然會難過啊! 舊的貓還沒走,新的貓怎麼會住進來呢!?

我: ....我...我....(全中)

Emily: 哈哈~ 那也沒關係啦! 表示你還很愛我乾兒子麻!!



她說完自己走到門口,一邊四處看像在檢視我的生活: 那謝謝你瞜!! 我會好好寫報告的!! 881~



她走了以後,我感覺,似乎.....她說的很對!! 不管養不養貓,有些東西不應該再留了,於是我取出一個大垃圾袋,將豬喵的玩偶,抓板都丟了進去,然後拿了一桶水,一條抹布,開始擦拭窗台他的腳印,慢慢勾出鍵盤中他的貓毛,把他幾條洗好的毯子收進櫃子,去除他在房子裡的痕跡,過程中還撿到他的牙齒,幾根鬍鬚,我小心的用拉鍊袋收起來放進抽屜,我想差不多了。


我拿著豬喵留下的那包東西在等垃圾車,忽然想起豬喵愛玩的那些球呢? 應該要有很多顆的,怎麼一顆都沒看到? 忽然見到黃太太,對我點了個頭,他笑咪咪的走過來跟我說他們最近的計畫,他們覺得貓通常一歲開始叫春後就離開他們家,所以他們要幫貓咪在一歲時結紮,我心不在焉的聽著,雖然他們有這個想法很偉大,但是我不太想再聽貓咪的資訊了,這些....讓有熱情的人去做吧....



這是電影"8厘米"中的情結,你希望他活的好好的,但卻永遠沒有消息,或者,他已經死了,你會很清楚的知道,在桐花公園的那晚之前,我選前者,那一夜的道別之後,我就希望是後者了...... 因為不這樣想,時間跟生活的齒輪好像不會轉動,今天清理完豬喵的物品與痕跡,才感覺這一切明朗了,原本我就放的開,只是我不願意,我想這一年來就是這樣的吧!?



某天夜裡,我又作了那個夢,虎斑大貓從長廊的機車跳上圍牆,又躍上屋簷,月色與空氣是悠悠的淡藍色,大貓跳上我家的窗沿,朝裡面看,像似在尋找,大貓在我夢中是個黑影,但是我清楚知道他是虎斑,他沿著窗沿,跳到壓縮機上,落下了陽台地面,他知道路,左轉後小跑步,"碰"一聲,撞開了紗門......



然後我就醒來了,這一年來這個夢我不只作了一次,我又失眠了,我起身摸黑去倒水,在廚房看了一眼月光下的陽台,上完廁所我回去躺著,睡不著,一直想著那個夢,也不知過了多久,我想起住在這裡七年,因為豬喵,我從沒有關過門睡覺,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,我覺得我不想再聽到外面的動靜,不管是風,樹葉,甚至是貓,我起身去關上七年都沒關過的房間門,忽然有東西碰到我的腳,我打開燈,見到一堆彈力球,看著這些球緩緩滾動,好像他在暗地裡又將衝出來.....不爭氣的我,眼淚又慢慢流了下來........



我以為你走了,但其實你一直都在.....豬喵不是貓,他是我的兒子,所以我無法再養一隻貓取代,Emily太輕描淡寫了,我不行,真的不行.....

2011年初,我六歲頑皮又可愛的女兒來了,這次我們要去動物園,還要坐纜車,女兒一到板橋就去確認了一下她上次留下來的事物,而且她早就預定了要吃那家義大利麵,要逛哪個夜市,小小年紀不按照她的計劃玩還不行,也罷.....全都附和著她,只要她....不要我交代豬喵去那就好。



一開始在夜行動物館,我們看到林栧還有石虎,女兒高興的大喊:爸鼻你看!! 是豬喵耶!! 我:(驚)不是不是,這個叫石虎,後來我們又看到美洲山貓,女兒大喊;挖~好大隻的豬喵喔!! (她當時認為所有的貓科都是豬喵!) 我: 哈哈...差太多了!差太多了!! 這是山貓... (汗)



撐.......一定要撐完這幾天,我們開心的坐纜車,又去她要求的地方吃義大利麵,女兒那天很開心,回到家都十點了,我心想 : 玩累這小鬼,就不會問我豬喵的事了,嘿嘿!! 快速幫她洗好澡,盯著她刷完牙,於是就陪她上床睡覺了。因為今天走了很多路,我自己倒是很快就睡去....



(12點)

女兒: 爸鼻~

我: (昏昏欲睡)什麼事?

女兒: 豬喵都沒回來 我好擔心耶...



她怎麼知道!!(驚)



我: 很久的事了.......他去當天使了啦! 快睡覺!! 都12點了還不睡!!

女兒 :所以他在天上保護你嗎?

我: 不然哩...他還能保護誰? (我好想睡阿...)

女兒: 那他會繼續保護我嗎?

我: 會阿 妳從小時後他就陪妳散步照顧著妳阿!

女兒: 那我還要再養一隻!!

我:...........(裝沒聽見)

女兒: 爸鼻!! 我還要養一隻豬貓!!

我:......阿!!....都幾點了阿? 講那些有的沒的!! 快睡! 眼睛瞇瞇!! (我總要拿出一點威嚴吧!?)

女兒: 那你幫我再養一隻貓,我現在都沒有貓咪天使了耶!!

我: 不要啦! 妳趕快睡啦!!!

女兒: 我不管啦!! 你要幫我再養一隻豬喵!!

我: 我生氣瞜!!! 都幾點了啊! 不睡覺,在那邊一直吵!!!



我跟女兒都坐了起來!! 她脹紅著小臉,一付不怕我的樣子...



女兒: 是你養死了我的貓耶....(小臉脹紅)

我: 我那有!! 是他老了自己要回去當天使的啦!!

女兒: 就是你養死了我的貓!! 我上次來他都好好的...(眼眶泛紅)

我: 我...我.... 阿!! 好啦好啦~ 有適合的再說啦!! (躺回去)

女兒: 我要魔女宅急便那種喔!! 像吉吉的黑貓喔!!

我: 隨便啦....我好想睡喔....

女兒: 你還要幫我找一條紅色項圈喔!!

我: 我懶得理妳.....

女兒: 爸鼻!!(槌我)........那我們約定好瞜!!?

我: 好啦...快睡啦!!

女兒 :那就是約定好了(硬拉我的手去打勾勾)

我: 不睡要扁人瞜...................(我就不信那麼剛好,被你遇到黑貓認養 )

女兒: 爸鼻~ 我再問你一件事就好!!

我: 吼!!!!....好! 問!!

女兒: 黑貓會說話嗎??

我: 會!!

女兒: 你騙人!!

我: 妳乖乖睡覺....等你13歲...通過魔女的考驗....他就會開口罵妳了...

女兒: 罵我?? 罵我什麼!?

我 :會說.....說......這麼晚還不睡!!!! (掀起棉被,把她抱緊緊!!)



隨便與女人約定都要付出代價的.....為了可以好好的睡覺的我,此刻並不知道,這個約定日後將為我帶來多大的麻煩。

關於後傳

豬喵走了以後的兩年,本來我以為關於他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,怎麼知道他在我生命中的影響並沒有停止,豬喵失蹤時我把想對他說的話寫成了一篇網誌給自己看,想不到有兩個小女生又把我推向貓群之中,於是我答應了其中一個小女生"如果豬喵與乳牛其中一隻貓霸王回來,我就必須把他們的故事寫出來成為一部小說" 而另一個小女生又威脅我開始養貓,於是後傳就開始了!!

前傳第十一集中 2010年當時寫的網誌"喵~ 你的腳印"
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notes/nick-lin/%E5%96%B5-%E4%BD%A0%E7%9A%84%E8%85%B3%E5%8D%B0/131821100196713
銳客 wrote:還是不希望家貓在外趴趴走
感覺就是會危險


這也是完整呈現這故事的用意摟!!
我的虎斑貓 第十一集 無言的山丘(前傳完結篇)

2010年5月17日 晚上九點多,我回到家裡,一進門我趕快打開電視,世界盃的四強戰快開始了,我一邊換衣服,一邊大喊 : 豬喵! 我回來摟!! 換好衣服去浴室洗把臉,出來走到廚房,看了一眼空盪的陽台,於是走過去紗門邊大喊:豬喵!! 回來喔!! 轉身去拿了冰箱裡的啤酒,一邊走一邊打開喝了一口,走到了沙發坐下來 : 臭豬喵阿!!比賽開始了喔!!



反正當年愛打架的時候,也常一兩天沒回來,我並沒放在心上,就只是回家沒把他抓來抱一下,感覺怪怪的,不過我正在看球賽,也沒想那麼多,當球賽進行到一半,直腸科的菊花醫生打來。



菊花 : 喂喂喂! 幾比幾阿!?

我 : 你自己不會看喔!!

菊花 : 我在醫院值班阿!!

我 : 還零比零啦!! 不會明天看報紙喔!!

菊花 : 講一下會怎樣啊.......



我邊講電,話餘光看了一下豬喵的碗,滿的!? 跟我昨天出門時是一樣的!? 他都沒吃飯喔?? 奇怪……掛掉電話,我又去陽台看了一下,眼光掃過市場遮雨棚,校園,荒地,一隻貓都沒有,怎麼搞的? 於是我又坐回沙發看球賽,只是比剛剛不專心了許多。



球賽結束後,感覺房子空空蕩蕩,我又跑到陽台站了一下,月光下只有臭嘴經過遠處的雨遮,但是沒有豬喵的身影,我想了又想,看飼料是16日就出門了,或許.....正在哪裡等一條蛇出洞,或是正想搗哪個烏鴉窩了吧!? 很晚了,我不想等他就先去睡了。



5月18日 我一下班回家,進門第一眼就是看貓碗,仍然沒動過!? 晚間走路出去買晚餐時,還特別繞過荒地大喊;豬喵! 臭豬喵!! 都沒有回應,我跑去藥店問黃先生 : 有看到我家那隻兇貓嗎? 黃先生 : 沒有耶! 這幾天都沒看到喔! 奇怪......豬喵是貪玩沒錯,但是其實很戀家,不會跑去感覺不到家裡動靜的地方,就算出去散步也隨時會看我在哪裡,這種沒聽到我呼喊的感覺,真的很不對勁。



於是吃完飯,我又四處喊了一圈,直到了晚上十點,我想搞不好我回去,他已經在家裡了,於是我又趕快回家。



回家一打開門,還是沒有他的影子,貓碗依然是三天前到的滿滿狀態,我一邊納悶,一邊把舊飼料拿去陽台,請臭嘴跟凹吃,那晚我開始擔心了。屋子裡沒有生氣,少了個小碎步聲音,少了跳上窗台,桌子的身影,房子的氛圍就都變了,我還是重新到了飼料。



5月19日我一下班回家,貓碗依然是沒動過的,這狀況我完全不能接受了,他四天沒吃飯,怎樣都說不過去阿!! 我騎著機車到處去找,市場,校園,荒地周圍我都去繞了好幾圈,完全沒有他的身影,一點線索,一點方向都沒有,茫茫藐藐,我沒有心情吃晚飯,一回家換好衣服,我的心靜不下來,不!! 我要再去找,這次用走的,於是帶著手電筒,沿著這些貓地盤ㄧ個個仔細去找,貓兒們沿途或坐或臥,就是沒有豬喵,臭嘴,小可愛,2號,都縮瑟在遮雨棚上,我抬頭問了一下2號:你有看到豬喵嗎!? 2號眼睛瞇了一下,這些最有可能知道豬喵去哪的傢伙,卻一個都不會說話。



我就這樣晃到12點,路上行人,車子都變少了,店家關上鐵門,每個該回家的,都回家了,就剩這個傢伙......這時他如果是貪玩,我會很生氣,但是真要只是貪玩.....那也趕快回來就好......第十天,這已經不是豬喵會做的事情,我開始考量另一個可能性了........



第十天,我無耐的四處去找他,那一晚,我沒有心思看每個遮雨棚跟角落了,就像例行公式,我沒法在家揣測,所以才出來亂喊一通,但是淺意識裡都認為這方法已經不管用了,這兩天連附近小朋友都幫忙喊:豬喵!! 我又去了大學校園,警衛看到我,就問我 : 還沒找到嗎!? 還要進去找是吧?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, 又看到警衛室外在惡戰之夜裡,被豬喵突襲的大黑狗,臉上還有傷疤,我心想 : 這麼強悍的傢伙,會遇到什麼意外呢!?





離開校園,走路回家,路旁有個台階,我過去坐下來,這一坐,整個人都洩了氣......



豬喵,你在哪裡? 你為什麼不回家呢!? 我回去那一天,不是跟你說了我馬上回來嗎?!



我生著一股莫名的氣,氣豬喵,氣眼前的狀況,我好累,不管怎麼樣,你快給我出來阿!!!



我坐了半小時之久,我不想動卻一直思考,這十天沒有一天可以好好睡,豬喵是我的家人,卻又像老人又似個孩子,他一直沒回來,我越來越著急,希望卻越來越渺茫,半小時後我努力撐起身子,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家了。



失蹤第15天後,我跑去哀求里長跟學校讓我看監視器畫面,其中最有用的,就是我家窗外校園的畫面,我買了飲料,雞排請警衛吃,麻煩他們讓我慢慢看,這個畫面的右上角能稍微拍到我家廚房的紗門,於是我從5月16日的早上我出門前開始看,我緊盯著後門的畫面,然後快轉,時間在右下角跑動著,我深怕錯過,所以我盯住右上角僅能看見的ㄧ小片紗門,然後快轉,下一次放開,是16日的半夜...都沒出門!? 門一次都沒開過?? 我狐疑著,又繼續快轉,不過這次轉慢一點,我依然不敢分心,看了四、五十分鐘,一路看到了17日晚上我回家開了廚房的燈,但是...門都沒開過? 不對!! 我不死心,一定是我漏看了,我又從16日一早再看一次,這次花了一個半小時,才看到了17日晚上。



監視器畫面中,我看到凹、2號,還有不相干的貓咪,但是,我家在這兩天,後紗門完全沒被撞開過.......?



離開警衛室,我幾乎用跑的回家了,我衝進房子裡,立刻趴在地上,尋找每張沙發,桌子的底下,然後又跑去房間,翻開每個衣櫥,抽屜,接著打開家裡所有的櫃子.......沒有,沒有就是沒有!! 豬喵!! 你到底在哪裡阿!!?



怎麼可能?我家兩天後門都沒被豬喵撞開過,但....貓就是不見了阿!! 這狀況推翻了我之前假設的各種可能性,變的懸疑又怪異,但是,找不到是事實阿,突然,我想起了我對女兒說過的話 : 豬喵就是妳的貓咪天使阿!! 天使.........?



這下我束手無策了,豬喵的失蹤完全沒有線索,我每天都心神不寧,做什麼事都不專心,為什麼他會失蹤!? 我的擔心轉為無奈,無奈又變成憤怒,最後...只剩難過和悲傷與日俱增,豬喵怎麼可以離開我!? 是誰? 誰抱走我的貓兒子?? 要不然....他被禁錮在某個地方了嗎? 他若是還自由的,他就不可能丟下我,難到.....天啊! 我想不下去....那些瘋狂,可怕的意外畫面,我無法阻止它們浮現我腦海裡.......



慢慢開始,我連站在陽台喊他,都會想哭,豬喵! 你還活著嘛!? 你知道我在找你嗎? 你需要我嗎? 或者....你知道我好需要你嗎?? 對不起....我知道你老了,有時後你有無法解決的麻煩,我應該比現在更積極的去找你....豬喵! 你怎麼了? 你到底在那裡!??



有一天,我繞完附近回到家,我被這陣子的無力感掏空了,我坐在客廳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,我開始正視我失去了他的事實,我以為,豬喵會讓我準備好,會比很多貓都年老才來面對這一課,但是事實不是這樣,當上帝想收回給你的禮物時,不會給你理由,因為祂要你學習接受。



我不知道我坐在客廳有多久,直到努力想起身時,我發現桌上玻璃,有一個豬喵的腳印.......我看著這個腳印,隨即眼淚就奪眶而出,我還有好多想讓豬喵知道的事情,一直放在心裡,我看著這個腳印,我決定要把他的所有一切紀錄下來,我打開電腦,隨著那股衝動,打字聲響起,才打沒幾個字,淚就順著臉頰流下來了,但是我沒有停下來擦,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說,思緒控制我的雙手,我的意志,唯一不能控制的是我的淚水,嘴中微苦,吸入的空氣辛酸,但我不停將每一句想說的,每一件事都把他寫出來,給誰看....我不知道,我只想趁他來過我的生命中,記憶尚有餘溫之時,將他紀錄下來,我害怕,有天這些事被時間沖淡之後,我就忘記他了........



不知道我花多久的時間,我把這些事寫完....這個月來的無能為力,懷疑自己沒盡力,錯失找他的機會等等的念頭,才感覺釋懷了,最後我幫文件加上檔名"喵!! 你的腳印...." ,才開始覺得我好累...我好想睡,眼皮好沉重, 之後我就在沙發上沉沉睡去............



三個月後,我漸漸在適應,回家沒有一隻小毛球撲過來,坐下前不必先檢查屁股下,還有洗澡可以關門,我開始在做一些讓自己注意力轉移的事,跟朋友去唱歌,泡茶,盡量避免一個人待在家,因為在家就會感覺沒出去找豬喵有罪惡感,但是去找,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....... 所以下班我盡量不要太早回家去。



2010年8月裡某ㄧ個星期天,我家電鈴響起,我去開門,按電鈴的是一個沒見過面的小女孩。



我 :妳....妳是.....?

小女孩 :你還在找豬喵嗎?

我 :妳...你怎知道我在找他? 他叫豬喵!?

雖然我這樣問,但是心中忽然燃起了無比的希望!

小女孩 :我家住那裡啊! 我每天都聽到你在喊他!! (他指著我家附近的一棟房子) 他跑來過我家喔!! 我餵他喝過牛奶耶!?

我 :(激動) 什麼時候的事!?

小女孩 :三年級的時候!!

我 :..........那....所以? (熄火)

小女孩 :(給我一張紙條) 這個人阿,他都在我們那邊放捕貓籠,他有在抓貓喔!!

我 :喔!! 我知道了! 感謝妳!! 豬喵也會感謝你的!!



我送走她,我趕緊的跑去小女孩說的那棟大樓查看,真的看到一個捕貓籠,上面有一張與小女孩給我一樣的紙條,簡單的寫了"很抱歉,貓叫春夜裡家人無法睡覺,誤抓請來電 ,X先生 "然後是電話,我趕緊撥給他,沒響幾聲對方就接了,我敘述了豬喵的特徵,他一直不是很確定,但是我得到很重要的訊息,對方在土城上班,要是有抓到貓,大多會抓去鄰近土城永寧站,承天路底的"桐花公園"去野放,我掛上電話,二話不說,立刻直奔到土城去。



這三個月來,我的生活缺了一角,所有生活上習慣與重要的事,都因為這樣有了遷就,心老懸在那裡,這時有或沒有!! 我立刻就要知道!



一到達土城承天路,我就看到了為數不少的流浪貓,旁邊有一條小溪,還有人行步道,我把車停在"桐花公園"門口,然後走路去找,所有的貓咪都聚集在步道小橋上,黑暗中眼睛一閃閃看著我,附近沒有住家,所以我開始放聲大喊 :豬喵! 步道上有數十隻貓咪,但沒有一隻有反應,我又不停大喊 :豬喵!! 我慢慢移動,一邊用手電筒一隻隻照這些貓咪,仔細確認,我繼續往公園深處走去,一邊喊著他,有幾隻貓乾脆跟著我,有些親人的,還會磨蹭我的腳,繞完整個公園是晚上十一點,這段時間,沒看到半個人,我灑了一地準備給豬喵的飼料,貓群一擁而上,我繼續喊手電筒照著他們,我很平靜,我努力控制情緒跟心情,看著他們吃完飼料,其中不少虎斑貓,但是豬喵如果在裡頭,我不可能認不出那隻我看了十一年的身影。



貓咪或坐或躺在步道上、樹林內、山丘上,看著這個深夜到來的人類,一大堆發亮的眼睛,卻沒有一隻能回答我,我的貓兒子去了那裡?我在路旁站了一會,想到豬喵不回家,剩下的可能就是被抓到這裡了阿? 難到他在這幾十付眼睛中,只是不願意不出來認我.......?? 當起了這個念頭之後,壓抑三個月的情緒開始失控,我開始對無言的山丘放聲大喊!!



就這樣了嗎!?? 用這種方法跟我說再見!?



貓兒全都轉過來看我,我繼續想像他在這裡頭......



所以!? 就這樣了嗎?!! 你不回家了嘛!?



妹妹呢!? 媽咪呢!? 你都不想再看到她們了嗎?



我呢!?.... 你回答我啊!?.... 看我啊! 我呢!!?



我一沉默下來,溪水的聲音,風的聲音,夾帶著我呼吸急促的聲音,幾十隻貓咪還是在山丘上看著我,我不爭氣的淚慢慢滑落了下來.....最後,雖然哽咽了,可是我不在乎會被人撞見或聽見! 依然說出我對他真心想說的話..... 我不再那麼大聲,但維持著每隻貓都聽得到的音量.....



對不起.......我不該放你在外面......



不該....讓你去打架......受傷........讓你...........



接下的話一直卡在我喉嚨,說不出來,我深呼吸了一下............. 然後夾帶著淚水用力把它擠了出來。



我讓你......沒有被保護,所以你才回不來..........對不對!?



豬喵.......你難過嗎?! ....爸爸我現在好難過.........



在沒有人的黑夜,這群貓還是陪著我,最後,我不停哭彷彿想要流乾我所有的淚水..........最後....我知道繼續好好生活,就是停止尋找憑空消失的他....我強烈的感覺,是該做一個了斷了........



對不起!! 沒有你....爸爸的明天還是要繼續........



豬喵.....那爸爸要走了.....好嗎?.......不論什麼時後...你想要回家都可以.......有聽到嗎!?



那你要乖...不論在哪裡都要乖...不要打架.....不要咬人.......爸爸對不起!.....你是好貓咪.......是我沒照顧好你....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家了.....爸爸我.......就要在這裡跟你掰掰了...........



我轉身走了......離開了那無言的山丘,這是我僅能給我們之間,一個沒有對象的道別,豬喵回去當天使了,而我承載他給我的滿滿回憶,男人貓公寓熄燈,貓艋舺解散,草原的獵豹奔馳到我再也不能及的地方.......



那是2010年8月17日,豬喵不論在故事裡,我心裡,正式的落幕,他一出生媽媽就死了,人類收養了他,天性頑劣不堪,差點被我遺棄,但是他的忠誠讓他回了家,然後他學習愛人,與孩子相處,闖入了貓的艋舺,並且打敗老大,決戰他此生的宿敵,最後成了貓中的霸王,這就是惡魔之貓-豬喵,這隻貓霸王傳奇的一生!!



(前傳結束)

我的虎斑貓 前傳 貓霸王的傳奇一生到此結束了,但是貓艋舺的故事卻到2014年都還在繼續,找時間我會繼續再貼 我的虎斑貓 後傳 勇敢的貓兒們,想知道市場幫與校園幫近況的朋友可以造訪

尼克的灑狗血故事園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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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你等不及想看後傳,所有故事都放在

我的虎斑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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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 我的虎斑貓 第三部曲 不凡之物 正要開始連載!

不過在這之前,好看就讓我知道你在看,很好看就請你分享出去喔!!



我的虎斑貓 第十集 貓霸王的最後身影

1996年 雜貨店送雞蛋的貨車司機,載來了貨物,也載來了一隻剛爭開眼睛的黑白毛小貓咪,司機在搬貨,小貓咪就頑皮的跳下車去了, 司機沒有發現,送完貨就開走了,傍晚他又繞回來時,這隻黑白小貓咪早已經鑽入荒煙漫草中,失去了蹤跡。



十幾年過去,黑白毛長大後是ㄧ頭美麗的大貓,並且成了一方之霸,在這生活32年的藥房老闆,回憶著他打敗歷任貓老大,越戰越勇,對人類,守份際,不卑不吭, 他們認為,再出現一隻膽敢挑戰他的貓,似乎就不太可能了,又怎麼會料到.......如今他居然被打敗!?



乳牛慢慢在適應一顆眼睛的生活,終日卑微的躲在荒地裡的一顆樹上,他是貓律法認可的老大,也是貓律法中的輸家,所以他退到往日地盤的邊緣,請求新任貓王讓他在這裡暫且療傷,因為視力受損,要再挑戰一次豬喵,似乎是不可能了。



2009年9月,我們試圖搶救乳牛,但是他跟大白一樣固執,就算是獨眼,仍然可以飛簷走壁,我、黃太太、她兒子、都抓不到他,這個行動持續了四、五天,就失去乳牛的蹤影,乳牛讓位的消息,很快就藉由貓的傳達方式公佈了,市場的貓兒在等待貓王降臨,校園幫在尋找轉圜餘地,而貓王,卻回到人類的家中,整日睡覺。


我對豬喵的不滿到了一個極點,這陣子我不想摸他,不想讓他爬到我腿上或肚子上,看見他一身傷疤,就想起當晚他在血泊中啃乳牛的臉,使勁扯咬著大白的後腿,那陣子我一直避開他,但是我越是避開,他黏的越緊,我意識到跟我住了十年的他,其實無異於野生動物,除了體型小了點,他跟獅子老虎是相同的,罵他是聽不懂的,本能行事,下次遇到敵人,他還是會這樣,我沒有討厭他,就是這股小貓咪和非洲草原的衝突感,使我沒辦法對他像過去一樣看待。



一個月後,乳牛忽然出現在我家陽台,他緩慢,柔性的態勢,讓我直覺認為他不是來打架的,我聽到貓叫聲開門走了出去,一見到是乳牛,我嚇了一跳,我靠近想看他的傷痊癒沒有,他依然不讓人親近,立刻跑開了,沒料到豬喵髓我後面出來,立刻衝向乳牛,我及時抓住了他,這時,乳牛居然翻過身,露出了肚子,我不懂乳牛幹麻特別跑來示弱,直到過了一陣子後,我才明白了他的用意,他以示弱之姿,交出了地盤,還有跟我們道別……



乳牛離開了這個地盤,2009年11月,最後一次他主動來陽台道別,之後再也沒回過校園了,那天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,乳牛離開了……



人的一生不可能沒有敵人、但是絕對不可以沒有朋友。其他貓兒不敢再靠近惡魔之貓的家,豬喵常常自己一隻坐在陽台,不是發呆就是閉著眼睛打盹, 2號知道他重重的傷害了乳牛,不知是不是害怕,也沒來找過豬喵,豬喵終於體會這就是寂寞了。



還好這個聖誕節,豬喵的處罰來了,女兒來住了幾天,這下他沒地方躲了,不過豬喵還算識相,尾隨著女兒進進出出,吃飯睡覺都在一起,雖然他不會跟小孩玩,不過只要跟在一旁女兒就很高興。



女兒:爸鼻,豬喵都跟著我耶!!

我 :對阿! 他喜歡你咩!!

女兒:你說他愛咬人,可是不會咬我對不對!?

我:應該吧! 不過還是要小心喔!!

女兒:爸鼻,我覺得他是在保護我耶!!

我:對阿,他怕有壞貓咪、蛇阿、蟑螂阿、蜘蛛啊,跑來欺負妳說!

女兒:喔~? 那他是天使喔!?

我:對阿!妳的貓咪天使阿!!



那次豬喵表現良好,連半夜五歲女兒自己去上廁所,我還聽到女兒對豬喵說:你去! 你檢查一下!! 豬喵發揮回話的本領:喵~ 女兒就很放心的說:喔~好!! 那就好!! 於是豬喵陪他上完廁所,我又聽到洗手、沖水的聲音:我上完了!你帶路吧!! 一個小女孩一隻貓又用跑的鑽回被窩,我一邊是女兒,另一邊是豬喵。



那個冬天,女兒的到來,才讓豬喵稍減暴戾之氣,沒有了對手,豬喵又恢復了尋常家貓的樣子。


同一年,我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驟變,工作不順利,加上沒有體貼,包容的心,然後......我離婚了,這樣的轉變,貓咪在乎的不是生活上的差異,而是你的情緒,當你心情不好,他就降低自己生活上的要求,不要煩你,當你憤怒時,他們會避開,避免也不想看見你說了或做了任何日後會後悔的事,貓咪是行為薄弱,心靈強盛的動物,他們會吸收主人的喜怒哀樂,然後到他們小小體內化為無形,僅能讓我們觀察出來的,只是些微的陪伴方式不同。




這一年,我就沒有察覺,我總是認為豬喵老了,十一歲的他,終日凝望著我,叫他也不太過來,我每天對他心不在焉的摸著頭,反覆倒著飼料,慢慢的也不愛開口跟他說話了,有一次他想要討摸,而我講一通電話,沒有理會他,於是電話講完後,他的頭頂著我的手,就睡著了,每天都在睡覺,不時都懶洋洋,十一歲...我想,他真的老了吧!?





但是….我在他眼中又是什麼印象呢?



這一年我過的不是很好,離婚後我沒跟女兒一起生活,很想念她,加上懊悔怎麼讓自己的家庭、生活變成這樣子,然後工作的不順遂,我開始愛喝酒,夜夜與朋友喝到爛醉,整日沾染著難聞的煙酒氣味,回家倒頭就睡,常常忘記給他倒水跟飼料,而那一年,我無心在豬喵身上,我自己更是不修邊幅,鬍子不刮,頭髮不剪,一整年的時間,我沒買半件新衣服,新鞋子,慢慢的,忘記買豬喵的飼料,亂餵他人吃的東西,不剪他爪子,他....待在暗處的角落裡看著我,他感受到,他知道我完全忽略他了。



既然他感覺到了,但是他難過嗎? 對我失望嗎? 我很想知道....但是此刻我自己的問題更大,縱然我知道他會不滿意,但是念頭一閃而過,我幾乎沒有餘力去重視他。



有一個晚上,我喝很多酒,搖搖晃晃從外面回來,一進門我就癱在沙發上,沒有睡意,我看著四周,一排空酒瓶,亂丟的鞋子,凌亂的桌子,滿是灰塵的地板,我的生活失去了重心,在這個家中,我連整理好它的動力都沒有,我帶著酒意,坐在沙發上大喊;豬喵!! 他沒回應,通常我進門不到一分鐘,他就會回來的,我望了一眼空的貓碗,對吼.....! 我又忘記了.....



所以你不想理我是吧!? 避著我是吧!? 沒關係阿! 我也不太想理你阿......



這時候,我忽然發現他在電視後面露出半張臉偷看著我,我對著他說 :我叫你幹麻不理我!? 過來!! 他回了我一個無聲的:喵~ 但是並沒有過來,我有點生氣,然後跟他對望了三十秒,於是他緩緩走了過來,坐在我腿上,依然睜大眼睛看著我,那時我醉了,但是依然知道他想透漏什麼訊息。



我 : 肚子餓了吼? 想吃飯對不對?.....

他還是給了我一個沒有聲音的:喵...

我 : 我都那麼晚回來....你應該不喜歡吧?

他還是直視我,沒有特別的回應,又過了三十秒,我再次開口對他說話。

我 :你........有想念妹妹嗎?

豬喵此刻發出了一聲宛若小貓柔軟聲音的 :喵~

我 : 是吼!! 我也....好想妹妹喔.....

我開始有點鼻酸,豬喵又回了我一聲溫柔的:喵~

我 : 我....



這陣子的無力改變,失落,無奈這時,一隻貓卻是最適合吐露的對象....好幾個月的壓抑,這時彷彿要衝破鬱悶的胸口湧現出來,就在這時候.....



豬喵站起來,將前腳搭在我的胸前,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用頭頂著我的下巴跟臉頰,那股關懷,無比的溫暖,透過了臉頰傳過來……



豬喵知道我在消極,他知道我過的不好,但他不懂怎麼幫我,僅能用貓的方法嘗試安慰我,他躲起來是不想打擾我,他刻意在暗處看我的一舉一動,他.....一直都在擔心我。



我的眼淚瞬間決提了.....他磨蹭著我,是在安慰我,對我說 : 沒關係、不要難過、我會陪著你.....



我泣不成聲,縱然我想忍住,但我就是沒辦法....如果這陣子沒有豬喵,我將會是怎麼樣的人呢,沒有他,我會更自暴自棄嗎? 一點點小小卻不能忽視的責任,驅使我一定要回家,甚至迫使我要回到常軌,我抱著豬喵,又看見空碗…我止不住淚,一邊哭,一邊不停對他反覆的說 : 對不起…對不起…我不會再忘記了...對不起....爸爸不會再忘記你了....對不起......



忠實、天真的動物之心,不在乎我的胖瘦美醜,不在乎我說過多少人前人後言不由衷的話,他只知道,我就是他的全部,我不開心,他會快樂不起來,所以他一直在他小小的軀殼中,付出不成比例的關心。



男人貓公寓,我們的家,裝載著失婚爸爸,還有一代貓霸王,那一天起重新振作!! 我們又開張了。


2010年4月,我們又開始出去玩,最常跑去板橋體育館,公館自來水園區,豬喵擺脫老貓的樣子,衝阿衝的,好像一隻兩、三歲的小貓,因為沒有對手,豬喵也很久沒打架了,眼下除了陪我,他最重要的工作,就是扮成女兒的天使,好讓女兒相信那些蛇呀,爬蟲、老鼠……等可怕的事物不會接近她。豬喵因為很會玩,又愛說話,他在我朋友間很受歡迎,我開始無法想像這間房子裡沒有他。



我沒有想過十一年前收養的小貓咪,會伴我走過搬家、結婚、生小孩、離婚,這份感情再多錢都買不到,也因為他,我曾經棄養、買賣、然後他讓我看見一個精彩的貓艋舺,這些對生命認識、學習,使我成了一個比原來更有愛心的人。



2010年5月,世界杯足球賽開打,啤酒,沙發,加上一隻貓,就是我最大的享受,豬喵陪我看了幾場精采的比賽,只要我大叫,他也會趕快起來盯著他看不懂的電視。



2010年5月16日 我回老家去陪女兒,我抓抓他的貓頭,對他說 : 要不要幫你留後門出去? 豬喵一直圍繞在我腳邊,我把飼料到滿,水也換過,然後收拾包包,一如往常,他不停跟前跟後,收拾完我拿了鑰匙準備出門,豬喵趕快跳上門口電視櫃上,我背著包包,正要開門,就看到他目不轉睛看著我,睜的又圓又大,我索性再揉他個幾下: 怎麼啦!?我明天就回來阿!? 豬喵用力頂我,極其撒嬌之能事,然後我又對他說 : 明天晚上回來看足球喔!! 然後我開了門,他還是在電視櫃上坐的正正的,眼睛盯著我不放,好像還沒把我看夠,我慢慢關門,他就一直斜著身體過來,門剩下一條縫,他還是在看我。



於是……我又開了門,進去再抱起他,憐愛的對他說 : 好啦! 你今天是怎麼了? 怕以後看不到我嗎? 還是當成最後一次看到我啊!? 我明天就回來了阿!!



我又揉了他幾下,因為時間快來不及了,於是我放下他。打開門轉身對他說:好了!好了!掰掰啦!!然而他那圓亮的雙眼還是看著我直到門完全關上



接下來,2010年的5月17日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我的虎斑貓 外傳二 貓中呂布-乳牛傳 (9.5集)

1996年一輛由雲林養雞場開出的大貨車,準備開往台北市環南路的蛋行,夜裡奔馳的大貨車貨斗上藏著一窩小貓咪,粗心的母貓,回到現場卻發現不見了他所有的孩子,他們距離越來越遠,小貓們今後也只能靠自己了。



大貨車到達蛋行,早就聚集了準備領貨的發財車,老闆分配好路徑跟數量以後,幾個司機七手八腳的將一箱箱的蛋搬到自己的發財車上,這陣騷動,嚇壞了躲在縫隙間的小貓咪,於是他們開始呼喊媽媽,發出:咪~咪~咪~ 的叫聲...



司機A : 喂喂喂!! 有偷渡客喔!!

司機B : 我看我看! 阿~頭家! 今天買蛋送貓喔!!

司機C : 阿~有貓母仔藏小貓在這裡啦!!

老闆 : 吼! 這樣被載來台北喔!? 夭壽喔!!

司機A : 這樣要怎麼辦!?

司機C : 頭ㄟ!你留著抓老鼠啦!!

老闆 :三隻ㄋ! 挖怎麼有法度!! 先用箱子裝起來啦,等等抓到堤防那邊去丟好了!



小貓咪嚇壞了,三隻貓中,有一隻可愛的黑白毛,比其他兩隻鎮定,不亂叫也不慌張,與其他兩隻縮在一起,但眼神卻是掃過這幾個人類,感受目前對他們的情勢。



阿義也是蛋行的司機,專門送板橋區的市場,便當店所需要的蛋,是司機中最年輕的一個,當時剛退伍沒多久,與女友租屋在新莊,才來蛋行上班幾個月,他看著那隻異常冷靜的黑白毛,他覺得這隻貓應該很乖吧!?



阿義 : 我抓一隻回去養好了啦! 我女友老說想要養一隻貓。

司機A : 喔~你還沒娶老婆就想先養兒喔!!?



一陣笑聲後,他伸手去抓那隻黑白毛,小貓身子晃了一下,沒有跑的空間,黑白毛鎮定的讓阿義抓走了他,他看著他其它兩個兄弟,直到被放入發財車的駕駛座,關上了車門。



天亮了,裝滿蛋的發財車一輛輛出發,阿義帶著黑白毛離開,他的命運從此與其他兩隻貓開始分道揚鑣。






阿義在路上不忘記去便利商店買了個貓罐頭,拉開後放在座位上餵黑白毛,小貓早就餓了,但黑白毛依然先觀察一下阿義,然後才舔了幾口,就這樣到達了板橋一個市場裡,阿義下了車到後面去搬貨。



司機的習慣,阿義只稍稍帶上車門,並沒有扣上,黑白毛一直看,一路上他都在觀察,阿義在與雜貨店老闆攀談,小貓逮到機會,趕緊竄下車去,他跳到地面上才發現,到處都是高大的人類,來來去去,他嚇壞了,左閃右閃,這時攤販高喊著:阿義啊!! 你的貓跑走了!!



阿義趕緊回頭想抓住小貓,想不到黑白毛機警的鑽入了一旁貨架底下,一攤接著一攤不停的跑,又衝過人群、機車、他一直跑,他不願意接受人類券養的安排,後方車子一直按喇叭,阿義車還在路中央,迫於無奈,阿義只好把車開走,小貓還在亂竄,他驚慌,卻沒有害怕,這裡跟他雲林老家完全不一樣,沒有雞舍,沒有草,沒有樹林,跑到哪都躲不了人類,忽然他看到一扇大門,他的高度,剛好由下面的門縫看見一片荒草,小貓不加思索衝了過去,一輛緊急剎車的貨車,一群驚呼的人群,黑白毛已經竄進荒煙蔓草中。



黑白毛就躲在荒地裡,他以為這裡是老家,於是他尋找雞舍,在草叢裡走來走去,他以為他的媽媽會呼喚他,他很睏,所以就在一顆樹下等,等著等著,他睡著了,天空下起了雨,他被雨滴滴醒,天黑了,黑白毛又餓又冷,他發現了這塊荒地不是雲林,所以他循著記憶,慢慢走回他下車的地方,雨越下越大,他看著空蕩的市場,收市後一個人也沒有了,當然也找不到來時那輛發財車,他不知道該怎麼辦,於是又想走回荒地,走到一半,在一家藥店門口,忽然看到幾隻貓咪,爭相在搶一個碗裡的東西,他慢慢走過去,因為他需要食物,他跟著把頭湊到碗邊,忽然一隻大貓乎了他一巴掌,要他離開,黑白毛很不服氣,對他哈氣嘶吼,大貓沒理他,繼續搶食碗裡的東西。



忽然有人類叫住他 :嘿! 小貓咪!! 你肚子餓喔? 藥房女主人好心的又拿了一個碗,倒了一點飼料給他,放在地上又順手趕走想來分一杯羹的大貓,黑白毛看看女主人,也看看其他大貓,女主人大概懂他的意思,站起來退了幾步,黑白貓戒備了一下,但是他需要食物,他要活下去,隨即就埋頭大口吃著飼料。



之後到他長大前,若不是找不到食物,他不會輕易來這裡吃貓飼料,他與這家人保持距離,不進入他們的屋子,直到了解食物的來源,抓住了第一隻獵物後,黑白毛就不再去接受人類的給予,他靠自己的力量活著,日益茁壯,荒地就是他的家,不與市場那些夾縫生存的貓在一起,他靠著對老家的記憶與本能生活,帶著一股不妥協的剛毅,一隻一隻認同的貓而開始追隨他,他先後趕走幾隻貪婪的貓角頭,往市場去挑戰當年的老大"阿魯"得到了所有貓咪的認可,又搗掉幾個傷害幼貓的烏鴉巢穴,連人類都慢慢知道他,大家都叫他乳牛老大!!







有一年,梅雨季創下了最大的降雨量,荒地被淹沒,松鼠、老鼠紛紛搬家,當然還有蛇,那一天藥房老闆回家洗澡吃飯,剩下讀國中的女兒與女主人看店,一條耐不住連日豪雨的大蛇爬出了荒地,為了尋找乾燥的地方,夜間緩緩爬進了市場,大蛇被光吸引,爬向中藥店的方向,女主人和女兒正看著電視吃著晚餐,大蛇聞到了中藥布袋乾燥舒適的氣息,往店裡逼近,平常當食客的貓兒們都害怕紛紛退避,蛇慢慢蠕動滑進店裡,正站起來倒水的女兒餘光看到,隨即丟下手中的杯子放聲尖叫,女主人這時也看到了,一條黑色大蛇已經攀上藥麻袋,兩個女人驚恐不已,偏偏他們是市場維一還沒關門的店,母女嚇壞了,更別說電話就在蛇的附近,她們不敢過去,但要是讓蛇跑進倉庫,就難找出他來了,她們不知如何是好,無助、恐懼充滿了他們的內心,除了祈禱男主人快回來,母女束手無策。



毫無忌憚的蛇順著麻袋,爬上藥斗櫃,那條黑色的身軀,令人噁心懼怕,母女渾身發著抖,期待著誰來幫她們,忽然門口閃出了乳牛的身影,面目猙獰,追蹤著蛇到中藥店,他已渾身濕透,他發出一聲嘶吼,立刻衝入店裡,一躍跳上藥斗櫃,本能準確的咬住蛇的七吋,和這條大蛇一起滾了下來,蛇被咬吃痛,立刻做出了反擊,牢固的捲住乳牛的身子,乳牛頓時感覺到呼吸困難,於是他開始往捲住的反方向轉,努力轉出了一點空隙,隨即抽出了身子,大蛇用尾巴猛烈的甩他,乳牛瞇著眼睛,深怕眼睛被蛇尾掃中,蛇又一次一次的想捲住他,乳牛一邊閃躲一邊更用力的死咬住大蛇,終於,蛇膽被咬破,長條身軀氣力盡失,攤死在地上。



放下蛇,乳牛猛喘氣,這時男主人剛好回來,看到這混亂的一幕也嚇壞了,繞過蛇用質問的眼光看著他的妻子,女主人驚慌的只能說出:他....蛇跑進來...他...來抓蛇....結果..... 女主人驚魂未定,而一旁的女兒更是早哭了出來,乳牛休息了一下,用謙卑的的態度看著這一家人,他是來報恩的,在他年幼無力時這家人給予恩惠,當跟蹤這條蛇到看他進入藥店,就打定主意要回報他們,女主人稍為回神,對著他說:好貓咪!...還好有你,你是好貓咪... 這些讚美是多餘的,他不過來還一餐一飯之恩,他叼起大蛇,一路拖回荒地想要慢慢啃食他,他拖到店門口,又回一次頭像是道別,這一家人都記住了這一幕,因此未來他們決定要幫助這附近每隻失去媽媽的小貓。



拖回大蛇的那一晚,暗巷中有另一隻貓在看著他,他聰明,知道組織,了解人類,與乳牛一樣和藥店有過一段淵源,黑暗中難掩他雪白的身軀,他試著理解黑白毛,不過現在他只是一隻市場裡的流浪貓。他叫做大白,日後他們將是唯二能稱雄的兩隻公貓。



乳牛建立了他的生存模式,因為市場裡貓已經太多,所以他守住荒地與校園,當一隻掠食者,不接近人類,不乞食,慢慢開始有追隨他的野貓,他們就是校園幫。而另一個老大,則是觀察乳牛很久的大白,他用組織的方法,聚集貓咪,以老大之尊,管理交配權,讓貓群控制住數量,佔住了資源豐富的地盤,集結成了市場幫。



深夜裡,貓在打鬥,市場幫在圍剿,一隻流浪的虎斑貓遭到大白的驅趕,市場幫共有5.6隻貓在圍捕他,這時乳牛出現了,他要救走這隻虎斑,但是他居然採用先擒王的戰術,直撲大白,把大白撲倒在地上,乳牛膽識過人,其它貓咪紛紛轉過來支援,盡管五打一,乳牛不慌不忙,就算被咬也絲毫不哀嚎,那一夜大白不參戰,因為這是最好的評估,最後乳牛救出了虎斑貓,斷後的乳牛如貓中呂布,一騎擋千,這隻虎斑貓叫做凹,他將追隨黑白毛直到終老,當他最忠心的武將,那一晚乳牛在貓之間聲名遠播,再也沒有貓敢惹他,大多數貓包含大白,也都認為乳牛將是一隻永遠打不敗的貓老大, 這一仗劃出了界線,這裡就是貓的艋舺!!



他們的制衡維持了6年,乳牛與大白都是一方之霸,他們的衝突線是一棟空房子的L型陽台,一但有一方撈過界,戰爭就會開打,這個小小社會,自行運轉他們的生態跟倫理,正因為沒有人類的介入,貓兒們遵守著貓科的律法平衡,直到有一天,空房子的燈夜裡亮起,人來了,貓中惡魔也來了,貓艋舺將要開始動盪,貓中呂布-乳牛畢生最大挑戰才正要開始!!













PS:這是唯一一篇杜撰成份超高的一集,寫到一半我就很沒FU了,光是改段子就困難重重,黃太太只給了我3件事,乳牛是發財車載來的,抓蛇的事讓他們相信貓的報恩,還有就是沒有畫面的乳牛與大白打過一架,光如何描述他們,就改了10次以上!! 花了整個颱風假跟6.日...希望往後遇到能更熟練! 另外乳牛近況不再更新了,為了往後的劇情,只能說他會被好好照顧

我的虎斑貓 第九集 止戰之殤

星期天的早上剛醒來,走出房間貓就撲了過來,他知道我今睡比較晚,不用去上班,所以特別開心,他抱住我的小腿,想咬又不敢咬,樣子格外扭捏,我彎下腰來想摸他,他又忽然跑開在房間與客廳之間猛衝,我撿起一顆彈力球,貓咪就趕緊躲在轉角處,露出半張期盼的張臉,我把球舉起來,貓咪扭扭屁股,球一丟,他立刻衝出去追球,ㄧ邊追一邊撥,直到球不滾了,他又把球叼回來放在我腳邊,抬起頭來爭大圓圓的眼睛,要我再丟一次,活力旺盛的他十歲了還有如一歲小貓一樣,他是那晚惡戰三狗的惡魔之貓。



2009年5月,豬喵難得成熟終於在十歲這時才出現,可以抱,可以摸,終於跟他互動比較像遊戲了,不過話雖如此,玩的時候還是要小心,如果讓他"過激",玩太HI,停止他的方法除了讓他咬一口回來,他是不會甘願的。



自從去年的惡戰之夜之後,乳牛選擇跟他保持距離,那一戰讓他明白,要抵抗狗兒入侵,這樣一隻兇猛、好戰的狠角色將是必須的,而乳牛也明白,只有這隻貓會挑戰他,實力或許與他伯仲之間了,所以他寧願和豬喵維持恐怖的平衡,不要冒然的正面交鋒,這樣還能順便制衡市場幫,所以他不再有意無意的來窗檯挑倖他,也不坐在對面雨遮上凝望打心理戰,這些在貓的行為模式中,等於承認了豬喵在市場與校園間,劃出了一個新的地盤,嚴然也是個老大,至於這裡面,有沒有那晚對豬喵伸出援手的感謝,人類就永遠不會知道了。







因為貓兒的鬥爭有了自制,這一年夏天,我又讓豬喵自由了,這陣子他最愛夏夜裡還有太陽餘溫的遮雨棚,在上面似睡非睡,尾巴甩阿甩的,如果不是他愛打架,我倒喜歡讓他這樣愜意的生活。



豬喵躺在陽台上,這時暗地裡有隻他打不敗的敵人,悄悄盯著他,這隻年輕公貓,一樣是虎斑,一樣活力旺盛,不怕挫折,這隻貓才跳進我家陽台,豬喵立刻起身想走,他..........就是2號。



2號這時候已經兩歲了,正愛玩也愛挑戰,一見到豬喵就想過來跟他磨蹭一下,不勝其煩的豬喵立刻就給他貓拳,這下2號更有興致了,他也想找豬喵打一架,這個不智之舉很快就受到教訓,被咬著脖子壓在地上哀哀叫,我趕出來看到,只覺得好笑而已,不過豬喵沒有趕走他,還讓他也在陽台和我家遮雨棚上睡覺,反正只要不來煩他,2號是可以來我家休息的。



貓的世界裡,似乎也沒有背叛或選邊站,就像有時候凹也會去市場串門子,跟臭嘴照面一下,小可愛是個公關高手,住戶們都喜歡他,而2號更是橫跨每個領域,聽說連學生上課,他也進去"旁聽",所以只要不牽涉到生存領域的問題,基本上貓要跟誰友好,都是各自的事,乳牛並不制止,不過就像人一樣,有時候片面的理解,斷章取義,都容易讓事實被矇蔽。



那天2號又來了,看到豬喵在洗衣機上,所以他也想去湊熱鬧,豬喵很無奈的跳了下來,準備跟著我進門吹電風扇算了,2號很錯愕,於是撲了上來,又想打一架,那時我懷疑2號就算被豬喵咬都很快樂,所以我就不管他們了,我進門後,在對面的芬達跑來了,他以為豬喵在欺負2號,立刻衝上前要咬豬喵,校園幫的士官長凹也聞風而來,2號嚇了一跳,躲到一旁不知如何是好,而豬喵這下才算來了興致!!



我趕緊跑到陽台看見,凹才跳到圍欄上,豬喵立刻丟下芬達,猛烈的跳上圍欄撞了凹一下,凹沒有想到豬喵有此一招,被他撞下去掉落在一樓,發出憤怒的吼叫,豬喵轉身,芬達不寒而慄,因為身邊只剩下幫不上忙的2號,他卻要獨自面對BOSS等級的豬喵,豬喵緩緩跳下來,芬達選擇趴的老低,兩耳縮成八字形,強弱立現,芬達哀求原諒...豬喵繞到芬達後面,嗅了一嗅他,芬達發出微弱的哈氣聲,豬喵又繞到另一邊,芬達一直發抖,側躺露出了肚子,豬喵不為所動,這時芬達開始嘗試退卻。



看到這些貓各自在展現互相的社會行為,於是我先不介入,只是在廚房靜靜的看,芬達以為獲得了豬喵首肯,轉身想走,這時,豬喵忽然蹬了出去,狠狠的咬住芬達脖子,前腿熟練的搭在芬達肩上,讓芬達雙爪無法舉起來抓他,一顆貓頭咬住用力亂甩,芬達吃痛大叫,原來豬喵把他當獵物在玩弄,我趕緊潑出我手上的烏龍茶,讓他們分開,芬達驚慌失措,跳上圍欄頭也不回的就跑,豬喵一回頭就又露出裝乖的表情,進門前看到一旁還在發抖的2號,順便賞了他兩下貓拳。



像這樣的插曲,每天都在發生,我想也不需要太介入,他們會自然找到相處的模式,反正附近貓也不討厭我們,依然三不五時來串門子,不過癮的對手, 豬喵也懶得打,而這陣子狗有人餵之後,來市場的次數也不多了,這附近越來越祥和,豬喵正式進入了放養的生活,開始我發現越來越少清貓砂,除了下大雨,豬喵寧願去校園上廁所,他的生活習慣慢慢在改變,然後十年前的可愛貓咪藍圖浮現了,原本喜歡的飼料變的不愛了,不黏人變的愛黏人,抱著他居然可以看完新聞,我不論去哪他都要跟,我淋浴,他也要來沖一下,帶去公園,他也不再離我很遠了,他宛若是個很愛跟著爸爸的小男孩,連睡覺都要跟我靠在一起,十年後,我才似乎體驗了養貓的樂趣。



另一個得意絕技"對話",就厲害了,他若是盯著我看,我就隨便對他說一句話,然後他會回話,這個大發現可不得了了,後來就演變到電話、skype也會講,只要那頭叫他名子,他都會認真回應。



有一年好朋友amy的貓vivi走了,vivi是他在美國讀書時養的,學成回來後費了好大的勁,才把vivi弄回來,按照防疫法,貓要住在屏科大檢疫所隔離三個禮拜,他住台北所以就這樣南北奔波,才把這隻美國貓弄回家,而vivi生病時,她跟弟弟輪流在醫院陪他過夜一個禮拜,當vivi過世的那天,amy泣不成聲,哭的像個小女孩,那時的我沒有經歷過喪貓之痛,也沒辦法體會。



夜裡,我試想著豬喵有一天走了,我會怎樣? 我會很心痛嗎? 寵物跟親人感覺會一樣嗎? 我似乎覺得他壯的像頭牛,所以這問題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,但是…有一天也是會面對阿!!?



一旁的豬喵在舔毛,我靈機一動,我打電話給amy,叫她上skype,有人要找他說話!!



我 :快上skype,快點!!

Amy :蛤?? 要幹麻?!

我 :你上就對了啦 ! 快啦!!

Amy :喔…好啦!!



於是skype接通之後…



Amy :誰要找我?

我 :我家貓阿!

Amy :豬喵? 他怎麼找我!?

我 :妳叫他阿!!

Amy :叫他?? 什麼阿....?

我 :妳叫他就對了啦!

Amy :喔 好啦......豬喵!!

(我把喇叭轉大聲)

Amy : 豬喵!!



豬喵毛舔一半,聽到有人叫他,眼睛睜的老大。



Amy :豬喵!! 來跟阿姨說話喔!!

豬喵發現聲音是電腦,趕快跑過來,Amy : 豬喵! 他到底有沒有聽到阿!?



豬喵找不到人,試探性的給了一個 :喵~ Amy聽到超興奮的 :我有聽到他回我!!豬喵!!?

豬喵找到麥克風,又試著對麥克風 :喵嗚~ 終於他認定麥克風是說話的”人” ,他輕咬了一下麥克風,Amy那聽到咖咖聲,一直問我 :他在幹麻?他在幹麻!?



Amy :豬喵! 我是Amy阿姨啦!

豬喵 :喵嗚~

Amy :你在幹麻?

豬喵 :喵~喵~

Amy :你爸爸對你好不好?

豬喵 : (抱怨狀)喵嗚~喵喵~喵嗚~~



那一晚,豬喵神奇的技能,稍微沖淡了Amy失去vivi的難過.....



2009年夏天,好多去年生的小公貓們長大了,因為豬喵已經結紮了,所以他沒有四處去做領域標記,小公貓們誤以為住家區是開放區域,所以爭相標記希望得到交配權,這個舉動意外的再次點燃了豬喵與乳牛的戰火,豬喵以為是乳牛標的,都標到門口來了,因此很不爽地盤受侵犯,而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公貓們,也不知道開放範圍有多大,又摽到乳牛那邊去了,所以乳牛也以為是豬喵幹的,所以兩隻貓的關係開始緊張,好不容易平靜了一年,將在這些小公貓的誤闖下淪為戰場。



第一批誤跑去荒地的小公貓,狠狠的被教訓,乳牛給他們一隻帶一點傷回去,好讓他們別再回來了,這批貓,接著只好去了豬喵的地盤,而鄰近市場幫的住家區,那陣子每晚都有貓叫春,雖然居民會趕走他們,但豬喵還是不滿意,半夜裡他把紗窗鑽壞跑了出去,不論那一區的遮雨棚,他都去把所有的貓都趕回市場去,因此沒有母貓能過去荒地,發情期的乳牛急壞了,所以越了過來,這下跟豬喵可是狹路相逢了!!



凌晨四點,我再度被打鬥聲吵醒,一爬起來就看到紗窗被挖了個大洞,我心想慘了!!



乳牛與豬喵這次的打鬥維持不久,隨著我跑去陽台潑水後,就散場了,這回豬喵依然沒站到上風,肩膀被咬流血,眼皮也有抓痕,我很生氣他弄破紗窗,卻是一邊罵一邊幫他塗藥,看的出他氣憤難平,而我看在遠處的乳牛,似乎游刃有餘,讓我頭痛著豬喵,要是打不過又何必要一直去打呢? 一定要弄到像大白那樣嗎?



這一個月家裡只要窗戶玻璃沒關,紗窗就被擠破,兩貓三天兩頭鬧事,他們這個夏天不分個高下誓不罷休,我被他們搞的身心俱疲,很少有個晚上能安心睡覺的。



再多的防堵都沒有用,又過幾天,破的又是另一道紗窗,跑出去一個晚上,直到凌晨2.3點,他與乳牛又槓上,兩隻猛獸般的撕咬,一如往常,我又拿著手電筒不停聽聲音找他們、潑水.......然後貓叫回來,又要塗藥,然後也失眠了,明天還是要上班,隔天又要早起,防堵好他可能出去的地方,然後才能出門,一連多天,我覺得好累........



連塗了好幾晚的碘酒,把碘酒用完了,回家又買一瓶新的,回到家,家裡沒一道窗能開,我成了他不折不扣的貓奴,而乳牛沒有主人,對豬喵這麼多場打鬥,他一次也沒有驅居下風,難到......我在等豬喵受重一點的傷,認輸嗎?



這一天晚上,我剛躺下去就聽到雜聲,我趕快跑去聲音的來源,是廚房,我打開燈一看,豬喵撕破了抽油煙機的鋁箔管,只剩下半個貓身在那個小圓洞口,還來不及爬上去抓住豬喵,他又逃出去了,那一次豬喵兩天一夜沒回來......



那晚我完全沒有力氣擔心,夜裡我看著天花板,反覆思索著,我關不住他了,十年來都這樣.....,我家這裡是個貓的世界,他認為自己屬於這裡,我回想起十年前車底下的小貓咪,是我一廂情願認為他喜歡跟我生活的,但明天若是他回來,他還是寵物嗎? 或是貓社會中的戰敗者? 優勝者? 那樣的想法讓我覺得豬喵好陌生。



忽然,打鬥聲又大作,這幾個月來,我都能清楚分辨哪隻是豬喵,哪隻是乳牛的聲音,我已經懶得起來了,我聽著聽著......就睡著了.....



也不知到過了多久,黑夜被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,我被驚醒了,那個無比慘烈的聲音讓我難以相信是貓發出來的,豬喵?? 乳牛??此刻我居然分不出來!!?



我趕快起床,那聲音是痛徹心扉的,是極度之痛的重創!! 會是貓彼此造成的嗎? 最重要的,我不想這是任何一隻發出來的,而且就在我家陽台上,我打開陽台電燈,衝了出去,我嚇了一大跳!!!



滿陽台包跨牆上都是血腳印,而且是大量的血,像有一隻動物剛在這被支解一樣,打鬥還沒停! 他們還在打!!



他們還在一樓雨遮上,在通往防火巷的地方,手電筒一照,他們剛好在死角,怎麼照都照不到,但是光這樣我就快暈倒了,雨遮上也都是血,我放聲大喊豬喵,我剛的想法都是消極的,我對豬喵還是擔心超過乳牛,乳牛的善戰,是經年累月打出來的,我深怕等一下看到豬喵的樣子,但是此刻,我只希望豬喵快回來!!



打鬥聲平息了,我的心七上八下,黑暗中有一隻貓走過來,我緊張的在發抖,是.....黑的! 是豬喵,他喘息沉重,步履蹣跚的走回來了,在離我三公尺處,我看清楚了.......血的紅蓋過了他的虎斑染紅整片胸前,而滿口都是血還一直滴下血水來,他使上最後的力氣跳上陽台,我一把抓住他,趕快抱進屋裡。



我打開所有電燈,評估了凌晨三點打給馬克的可能性,我把豬喵抱在胸前,焦急的檢查他的傷勢,結果....多處的咬傷與爪痕的新傷....但....沒有一個傷口是能流這麼多血的!? 難到......是乳牛??



我先把豬喵抓去洗澡,一沖水,血隨著水流了滿地,我很凝重,豬喵也查覺我的情緒了,乖乖的讓我洗,而大白的死一幕幕在我眼前湧現,當時我很生氣我眼前這個兒子的心狠手辣..... 不安的情緒使我心悸著。



洗好豬喵,我用浴巾大約擦乾他,開了保溫燈,把他關進最小的房間,我沒空幫他擦藥,手電筒拿著,我要去找一下乳牛,我想知道些血的來源。



我走到防火巷就看到血跡了,沿著血跡在摩托車上,檯子上,因為我已經看到了豬喵的傷勢,這時希望這些血都是豬喵的就好了,這不是鬥犬鬥雞,我從沒希望豬喵贏過....



就這樣,我一邊叫著乳牛,一邊找血跡,找了快半小時,天都快亮了,我想說今天下班再來好了,關掉手電筒,準備回家,忽然在快到家的防火巷前,我看到牆上一個血腳印,我停了下來,聽到了微弱發抖的喘息聲,我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鐵捲門上的乳牛,果然一身也是血,縮捲了起來背對我,我要他露臉給我看看,他沒有反應,那樣虛弱的樣子根本不像乳牛,於是我跳起來拍了一下鐵捲門,他抬起頭轉了過來。



當時我彷彿整個人浸在冰水裡,那一幕像電流通遍了我全身,乳牛看著我,左眼只剩一個空洞的眼窩,血尚未止住,今晚的決戰,惡魔之貓讓他失去一顆眼珠!!!

我的虎斑貓 第八集 惡戰之夜

2008年底 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,這兩隻貓,要不是一隻離開地盤,要不就一隻永遠關在家裡,這場對決已經在所難免了,剩下的只是發生的時機,而我不過是延遲發生的原因。



自從大白悲傷的走了之後,我實在對豬喵很不諒解,因為他根本沒必要爭這個地盤,更不用這麼殘忍對待自己的同類,但是要不是他,以我的速度那天也救不到二號,他的出手使人摸不著頭緒,就跟大多數的貓一樣,剛才還沒事,忽然就打起來了,說穿了...就是那股鬥爭的慾望而以。



兩隻貓的私怨,促使貓地盤版圖重整,大白缺席了,市場幫並沒有挺身出來的公貓對抗,烏合之眾就只能等待結果,誰贏了這仗就能支配市場,但事實上,這兩隻貓誰贏卻都不會理會他們,乳牛是掠食者,不會要那塊嶺地。而豬喵打贏爭輸,都是要回家的。這段時間,臭嘴跟皮蛋組成了"惡貓雙煞",失去了大白的約束,這些貓沒了與人類相處的分寸,偷走攤販上的食物,亂咬整理好的垃圾,成員們毫不忌憚躺在路中央,劃破機車椅墊,到處跑到住家鞋櫃裡尿尿,半夜在大樓內叫春,居民抱怨越來越多,市場幫們不知道自己正在壓縮自己的生存空間,更糟糕的是,狗兒來了......



大白在的時候,身旁總會群聚七、八隻貓,我雖沒看過大白或市場幫攻擊過狗,不過群居性的狗,天性知道避免挑戰團結的敵人,大白就是這樣把市場佔據的,用優勢避免了鬥爭,所以這些年才形成了一個沒有狗的市場,可是惡貓雙煞並不知道,欺負比自己弱小的貓,爭先恐後在給食物的人類家門口,其他的貓兒們得不到分配,市場幫開始各過各的了。



夜裡狗聲狂吠,一隻隻貓咪四處逃避追擊,兩三隻狗闖進市場驅趕貓咪,7月開始,這樣連續不安寧的夜,白天常常發現被咬死的貓屍體,貓咪們沒了組織,失去了防禦的能力,而早市處理下來的肉末魚貨,權利也拱手讓給了狗。



豬喵在躁動,這陣子他沒辦法冷靜,在狗吠的夜裡,貓在逃,豬喵卻只能在窗邊來來回回,找不到方法出去,跑到我肚子上踩我、頂我、甚至輕咬我都是沒用的,我不會幫你開門,現在不是你過去襲擊那些沒有防備的狗,這些狗帶著惡意,是來攻城掠地的戰士,我不能放你出去。



豬喵如此蠢蠢欲動,真正的老大,乳牛呢?



有個晚上,狗部隊又來襲,市場幫紛紛逃到屋頂上,狗兒對著棚子上的貓狂吠,這時荒地樹叢中,竄出了乳牛的身影,他跟一些狗的體積已經差不多大了,卻輕盈的跳上圍牆,宛若飛行般,越過一個接一個遮雨棚,最後走過跳上我家窗沿,放慢了腳步,側頭看了豬喵一眼,他彷彿告訴豬喵 :今晚沒你的事,你這個人類豢養的寵物貓!! 豬喵怒目盯著他直到看不見為止,這一晚"貓中呂布"乳牛老大出戰!!



看他往市場過去,我忍不住喊他: 乳牛!不要去!! 然後我才覺得我在幹嘛阿!?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乳牛,趕緊穿了衣服,拿了鑰匙衝出去,心想 : 這隻傳奇的貓中呂布,我要保護他!! 我到市場去轉了一圈,最後在我家幾百公尺外發現騷動,戰鬥已經開始了,三隻狗對著冷凍櫃上的乳牛狂吠,我趕快跑過去 : 去!! 走開!! 三隻狗的注意力轉向我,這時乳牛突然的舉動未免太大膽,超乎我預料之外,黑白貓影瞬間從冰櫃上躍下落在狗背上,又一蹬到一旁的攤販上往鐵架爬了上去,過程中抓傷了墊腳的狗背,頓時狗也不理我了,對著已經在鐵架上的乳牛瘋狂咆嘯,面目更加猙獰,我又更兇的驅趕狗,狗兒卻只是巍巍退了幾步而已,乳牛一抓空檔,衝了下來穿過狗群中間,鑽入攤販工作台間的縫隙,狗兒一擁而上,爭相要抓住乳牛,搶先的黃狗,頭剛伸進工作台中間,乳牛就立刻轉身,整隻抱著狗頭的猛啃,黃狗受創哀號,趕快後退拔出頭來,正所謂狗血淋頭,我看呆了,乳牛難道想好了一打三的戰術?!



黃狗似乎是這一小隊的首領,他受了傷另外兩隻狗就萌生退意,加上我的驅趕,他們也不得不放下乳牛,而那隻機智又勇敢的乳牛,這時已經回到冰櫃上,如王者坐的挺直,看著狗兒的撤退,還不時有意無意的眼神對到我,既不像認定我,也不像感激我,這三隻狗比他大,比他力量更強,他今晚的勇猛令人佩服!!



走回我家路上,我走在乳牛的後面,他也不太理我,我看著他的背影才想起這是我第一次在市場裡看到他,乳牛走的不算快,他對市場完全沒有眷戀,只想回荒地,他想為過去與他對立的老朋友盡點力,他不忍大白的地盤任狗兒踐踏,乳牛一路走過市場,兩旁都是剛剛避難的市場幫貓咪,對他投以景仰與好奇的眼神,他銳利的雙眼掃過這些丟下大白的幫眾,不削一顧,好像在訴說 :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!! 我管你們去死.....



我回到家,剛剛的事使我依然亢奮,一把抓起豬喵一直揉他,對他說 :你不要只是愛打架,你要做一隻像他一樣的貓咪!!



狗的侵略並沒有因此停止,因為他們也有後援,這下連校園也難以幸免了,校園警衛們不知何時開始,餵養了這些狗,有三隻就住在校園裡的警衛亭外,他們兩黑一黃,忠實的幫助了人類守護校園的工作,每天晚上12點,警衛總是騎一台破舊的腳踏車,伴隨乾澀的機械轉動聲巡視校園,這時三隻狗都會陪警衛一起繞完整個大學,校園幫總是在高聳的圍牆上,看著這一幕令他們不舒服的狀況,而乳牛老大呢!??



有一天半夜裡我聽到兩隻狗狂吠,把我吵了起來,我跑到窗邊往下一看,一隻狗追著凹,而乳牛正在咬其中一條的臉,凹終於逃上屋頂,放下凹的狗趕快回頭去幫忙圍捕乳牛,凹焦急的不知道怎麼辦,眼看乳牛如果一但被咬到就完了,於是我趕快打開了後門,提了一瓢水準備潑他們,跑到陽台才發現被樹當住了,那一瓢水潑出去根本沒滴到他們幾滴,我又四下找可以丟的東西夾子、打火機、 冰塊都太輕,沒有產生效果,只能眼睜睜看乳牛被圍攻,兩隻狗一黃一黑,吠的很大聲卻不敢貿然上前,乳牛果然英勇,剛剛狠狠的讓一隻狗先吃痛產生了怯意,就難成圍攻之勢,另一條黃狗一個上前,乳牛相當機靈的後跳讓狗咬了個空,落地時又立刻向前躍起,半空中狠狠的抓到了黃狗的鼻子,黃狗哀叫了一聲,退回了黑狗旁邊的位子,我家冷凍庫的冰塊都被我丟完了,眼看兩條狗都沒有放棄,乳牛的背後是牆壁,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? 乳牛如果退卻, 這兩隻狗一定一踴而上,平時遮太陽的這顆樹,這時實在很礙事,狗一左一右距離乳牛不到兩公尺,乳牛一移動,兩隻狗像訓練有素般維持著陣勢,凹緊張的還在屋頂來回走動,不時發出恫嚇聲,他很清楚以他的實力幫不了他敬仰的老大。



乳牛想突危主動對黑狗發動攻擊,爪子掃過了鼻子但黑狗沒事,進攻無效產生了空隙,黃狗做了個咬的假動作,黑狗見狀也逼近,黑白身影現在距離兩隻狗的利牙,已經不到一公尺了,我顧不得鄰居在睡覺,對他們大喊,但兩狗一貓都沒理我,也怕乳牛分心會被抓到,情況十分危急。



正在想辦法,忽然又跑出第三隻大黑狗,加入兩隻狗的獵捕,慘! 這下慘了!! 我對乳牛非常惜愛,即使沒摸過他,早就把他當自家的貓一樣了,這下子我更著急了,那時已經沒準備水球了,忽然我想起家裡有幾個酒瓶子,不管了,我管不了這麼多,我轉身想去客廳拿幾個酒瓶子出來丟。



一轉身就聽見紗門被撞開,我才想起剛剛忘記關門!!



兩顆發亮的野獸眼睛,一道黑影飛快的從我旁邊不見著地的滑出陽台,出閘的正是惡魔之貓-豬喵,月光下他跳上了圍牆, 尾巴高聳直到末端微微彎曲,挺起厚實的胸膛,我距離他幾公尺外,還是感到他在低吠,臉上的火字紋,慢慢糾結了起來.......



還來不及阻止豬喵,他就從難以致信的高度直接跳下,中間輕蹬一下大學圍牆,落到地面上,惡魔之貓參戰!!,為了貓的領地,為了安撫殺戮的慾望,為了此生最大的宿敵伸出援手。



一條黑影直奔剛剛出現的大黑狗,狗還沒發現,豬喵已經跳到他頭頂 狠狠的咬了下去,一聲哀嚎,其他兩隻狗趕緊轉過來看發生什麼事,就這麼一個閃神,另一道白影發動攻擊,目標是剛剛想咬他的黃狗,乳牛咬住黃狗的脖子,下半身如鐘擺盪了出去之後,利落的鬆口落地, 就算在路燈與月光下,也清楚看得出狗流著血。



被豬喵咬住的大黑狗,只能用打滾擺脫咬住臉的豬喵,豬喵起身迅速跳到一輛汽車上,大黑狗還是搞不清楚剛剛誰咬他,乳牛的丟下流血的黃狗,向另一隻小黑狗衝去,而黃狗臉跟下巴掛彩之後,早丟下同伴先跑了,小黑狗見剛剛兩個同伴被咬傷,產生了畏懼,又見到乳牛迎面而來,立刻轉身就跑,怎麼知道才一轉身,又是汽車上又跳下來的豬喵,狠狠的把虎牙扣在他臉上,發出慘烈的哀嚎,黑夜裡看他猛甩頭,始終無法擺脫這個比他小,卻更兇悍的身影,乳牛看豬喵咬住小黑狗,忽然轉向,攻擊剛剛回神的大黑狗,咬中他最脆弱的肚子,大黑狗彷彿追自己尾巴一樣,卻勾不到緊咬他肚子的乳牛。



路燈下,兩條黑狗在中間,局勢產生大逆轉,白影、黑影不斷對兩隻黑狗衝殺,其中一隻衝入狗群伸出爪子,抓了就跑,背後那隻又衝進來攻擊另一隻防禦中的狗兒,好像一同譜好的協奏曲,一出一進,終於小黑狗怯戰了,開始準備烙跑,大黑狗發現同伴退後,也跟著回頭就跑,兩貓追出幾公尺外,都停在路燈下,獵貓小隊的三隻狗,兵敗如山倒,今天開始直到終生,都要背負著對這一黑一白的恐懼。



惡戰之後,剩下兩貓在路燈下,互盯著彼此,發出略帶喘息聲的低吠,我在陽台上大喊:不行!! 兩貓沒有放下戒備,直到我喊:豬喵!!回來!! 乳牛看了我一眼,兩貓才慢慢退回自己的地方,這一晚的傑作,似乎可以讓他們把地盤,勝負這檔事先擱下,而乳牛看來要重新評估這隻"寵物貓"了,雖然他們無法共處於世,但合作抗敵又像夢幻組合,這兩隻貓在守護族群的地盤,不假人類之手,而我只是在高處,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惡戰之夜。

我的虎斑貓 外傳一 二號餐先生 (7.5集)

2008年的春天一到,貓咪們恢復了活力,很多沒見過的小貓冒出來了,大白走了,新的貓兒來了,貓之艋舺不時在換血,就像一代老大也替換著一代老大,市場幫的十幾隻貓兒們圍繞著臭嘴和皮蛋,這兩隻貓就好笑了,遇到危險跑第一,也不在乎其他地方的貓兒來逛逛,地盤越來越模糊,狗也分了一杯羹,更顯的大白能佔住資源豐富的市場,是因為他是很有能力的貓咪。



黃太太把雪花埋在荒地裡,荒地其實很大,幾乎與市場一樣大,她說那一天,唯一參加葬禮的是乳牛,待在遠處看著,一動不動,直到泥土回填差不多了他才慢慢走開,畢竟這10年來,他與大白代表兩種不同的貓咪生活方式,也是他與大白,劃出市場幫與校園幫的界線,在這個小生態裡,他們都是名符其實的傳奇。



乳牛有令人難以置信的沉默跟冷靜,這陣子他沒在我家這棟樓出現,能看到他都是坐的正正的待在校舍雨遮上,往我家的方向凝視,不慍不怒,這讓豬喵更暴跳如雷,死命的找空檔出去,乳牛的深沉讓我覺得豬喵不會是他的對手,他在蘊釀,等待最佳的時機狠狠的在眾貓面前把豬喵壓下去,甚至不排除讓豬喵像他的老友大白一樣,再也站不起來。



乳牛是呂布,豬喵是錦馬超,兩貓注定無法共處於世,這陣子窗外校園一片山雨欲來、風滿樓。



老夫我有鑒於此,忽然有個想法,那就是…讓豬喵放春假吧!? 2008年4月,我帶他回中部老家去了,爸媽家有地方跑,也沒城市中這麼多夾縫裡的貓求生存,讓豬喵去鄉下修身養性吧!!



老家在中部靠海的地方,自小500公尺外就有個歷史悠久的狗群,但不曾踏過我家這裡來,旁邊就是山,假期加年休這8天,我回去帶女兒,豬喵也回去當野貓了。



三歲女兒看到豬喵,一把就是揪住貓尾巴,又摸又捏的,豬喵一急就往老媽蕃薯葉田裡鑽,急壞了老媽,小孩是豬喵最怕的,每次看到姪兒或女兒跑過來,就趕快溜,還好他沒有攻擊小孩的紀錄,這是我比較欣慰的。



你的辦公室裡,有沒有過ㄧ個人,理解慢一點,反應晚一些,做事搞不清楚狀況,說話沒有重點,因為他渴望融入你們,卻常常在聚會裡顯得說不出的怪? 如果有, 請相信我,他是個好人。



當然,可愛又脫序的"二號餐先生" 也是一隻好貓。



那天看到豬喵在門口地上滾來滾去,有一隻頗可愛的小貓咪,慢慢靠近,看起來很害羞,豬喵看見他,居然衝過去撞他,小貓翻了一圈嚇了一跳,擺出了幾秒拱起來走路的樣子,隨即又露出疑惑的表情,後來他就在門口附近遊蕩,一直來我家探頭探腦尋找豬喵的身影,豬喵覺得他不好玩,就不太愛理他了,但是豬喵隨便出去伸個懶腰、打個哈欠,他卻興奮的要命,亂跳亂衝,這下豬喵頭痛了,這隻貓不打架,不搶地盤,只想當小弟,這種敵人豬喵不曾遇過,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.......



有天在門口餵女兒吃飯,為了讓她好好吃飯,玩起了購餐車道的遊戲,這隻貓忽然又來等豬喵,於是女兒就好玩的問他:先生你要點什麼餐呢? 貓咪眼睛睜大大的看著我們,我就童心大起也對他說 : 現在2號餐有特價喔,裡面附贈不吃飯的小孩! 女兒聽了趕快吃ㄧ口,這時小貓對我們喵了一聲,我就對女兒說:好! 他要2號餐但是不要贈品。女兒馬上演出備餐的樣子,然後假裝放了個紙袋在桌上,還對貓說 : 先生! 你的餐好摟!! 我就放了一丁點魚在桌腳,小貓咪立刻跑來吃,從此後我們都叫他”2號餐先生”(後面都叫他2號了)



豬喵恨透了老家,在家裡被小孩子當玩具,出去又多了個小弟,所以整天一張臉凶巴巴,於是有一次豬喵爬上一顆榕樹,想避開2號,想不到2號也想爬上去,有別於豬喵的俐落,2號爬的舉步維艱,又笨手笨腳,豬喵故意避開他的視線,不看他,想不到他忽然從樹上掉下來,在紗門內看到這一幕,我一口茶都噴了出來。



還有一次豬喵發現田裡有一隻錢鼠,趴低緩慢的匍匐前進,2號就在後頭觀察,豬喵蹬出去抓住錢鼠,他立刻模仿他,蹬出去,卻咬住一個紙杯蓋,得意洋洋看著豬喵,豬喵還是不想理他,於是豬喵叼著錢鼠,後面跟著2號,不過是叼著紙杯蓋,這隻2號實在很狀況外......2號覺得很高興,所以乾脆24小時都在我家門口。





2號是隻小公貓,個子很小也不接近人,是我看過神經最大條的貓,白天都來纏著豬喵了,沒去暱食,所以晚上跑到對面餿水桶裡找食物,這下狗群可發現他了!!



有天晚上洗好澡,孩子們佔住電視,我只好在門口乘涼,忽然狗吠聲大作,四、五隻狗圍著餿水桶,而上面的瘦小的身影,正是2號,隨即我趕快撿石頭丟了過去,狗微微散開,又聚集,有一隻白狗跳了起來,咬住了2號的頭,忽然,我背後的車頂"碰"了一聲,豬喵自2樓跳了下來,一個飛身落地,極快的速度往2號那裡飛奔,我反應過來,趕快追著豬喵跑,豬喵要救2號!!



2號的頭在白狗口中,身體懸著掙扎,另一隻黑狗靠過去,正要咬住2號的身體,若不是豬喵趕到,這隻弱小的貓咪將面臨兩隻狗的拉扯,我還離豬喵20公尺,豬喵縱身雙爪往黑狗臉頰抓去,抓中後前爪成了支點,讓豬喵的貓身甩了出去,其他三隻狗正要靠過去之時,我趕到了,我用力踢了黑狗一腳,黑狗哀嚎,頭被抓腿被踢,拔腿就跑,其他三隻狗趕快先閃個10公尺遠再說,我一轉身想追還叼著2號的白狗,豬喵更快,四隻虎牙加爪子早崁在白狗胸口,逼的白狗吐出2號快逃,五隻狗現在都在十公尺外,我又撿了石頭往他們丟,狗才慢慢散去,我怕豬喵繼續追擊,趕快撈起他,2號被放開後早就竄進老媽的地瓜田裡。



走回去路上豬喵在我肩膀上,我明知道不該這麼說,我還是捎捎他下巴對他說 : 好孩子! 真是好孩子!! 一回到門口就去察看2號,他在機車上,我一靠近他還是跑,看他一直甩頭,舔身體,我蹲下來觀察他的傷勢,豬喵一接近,他居然又興高采烈的蹬起前腳,挖哩!! 這隻貓到底是什麼做的阿?! 完全毫髮無傷!!



假期結束後,我跟豬喵準備回板橋,我背著背包手上提著袋子,豬喵知道要坐車,很快就跟來了,這是豬喵長年的習慣,認得坐車前的準備動作,於是我開著後門讓他自己上車,我自己去後車箱放東西,東西放好後剛關起車箱蓋,就看到2號坐在車旁,望著在後座躺平的豬喵,豬喵連正眼都不看他,我實在不太忍心他那個熱烈的眼神被忽略,忽然,2號跳上車了,我跑過去: 喂! 喂! 搞什麼啊!!? 下來!!! 2號睜大眼看著我,我伸手去抓他 : 給我下來!! 他開始對我哈氣示警,然後跑去前座,我又想抓他 : 吼!! 你不行去啦! 他又竄到後座,豬喵一付事不關己,我跟他僵持在那。



我無助的看看四周,心裡滴咕:這裡沒有貓群,這附近就2號這麼一隻貓,100公尺外一堆在路中間或坐或臥的狗,幾隻看著我們這方向的,還有那晚差點吞了他的白狗,這孩子這麼小,又想起市場跟校園,他雖然不是塊猛貓的料,但...他跟一堆貓在一起會不會更好?! 於是我對他說:是你要去的喔!? 然後關上車門,2號就這樣跟我們上高速公路,回了板橋。



一路上豬喵很不愛搭理他,太盧就賞他貓拳,15分鐘後,豬喵睡著了,2號也靠著豬喵睡著了..... 我心想:2號2號....你是想當豬喵2號吧!?







到了板橋一下車,豬喵自動的往家的方向走,2號卻等了老久才下來,趕快追著走遠的豬喵,到了門口我一開門豬喵就進去了,2號卻四處張望不進去,車還在紅線我也沒法一直等,於是伸手抓他,他居然驚恐的跑走了...



停車時我在想,我這樣對嗎? 我擅自帶2號離開鄉下對嗎? 想起他原本在鄉下他也是孤伶伶,還有那些狗,才帶上他,現在被他跑了,我又越想越不對。



過了幾天,我發現根本白擔心了,我在市場幫的地盤,看到他在棚子上躺了個翻肚,又有一次,我下班經過藥店,黃太跟我打招呼,我也回禮,然後覺得好像怪怪的,是我眼花嗎? 我退回去,挖哩!! 2號在人家藥店吃飯哩!! 黃太問我:你認識這隻貓? 我: 不! 不認識! 不認識!!.....(快跑)



接下來讓我更傻眼,豬喵春假回來後,與乳牛又繼續對上,某天晚上校園幫全員都在儲藏室屋頂,乳牛慣例依然凝望著我家,豬喵也在窗沿上注視,有記錄他們習慣的我,點了一下名,乳牛、芬達、小可愛、2號、凹...恩~ 好!! 然後轉身,咦! 2號!!!(回頭) 怎麼是2號!??



就是這樣,2號這傢伙適應良好,還加入了校園幫,我真的敗給這個2號餐先生了.......

我的虎斑貓 第七集 小雪花的地下室

我家附近有幾戶我知道的養貓人家,例如棉被店有一隻不出門的金吉拉,肉鬆店有隻跟老闆一樣福相的半尾黑貓,而不能不提的,就是藥房黃先生夫妻,他們收養了橘貓浪浪兄妹,不過更重要的是,住在這裡32年的他們提供了很珍貴的資料,他們用一頓飯的時間,爭相告訴我,乳牛與大白的過去。尤其是那一隻令他們後悔至今的"雪花"。



1997年溫妮颱風來襲前夕,因為怕颱風來會淹水,黃先生帶著兒子到地下室去搬乾貨跟藥材,當他們搬開一個大箱子時發現,有一隻花貓溜進了他們地下室產下一窩小貓,好心的一家人,提供給母貓食物跟紙箱,但是母貓吃完食物後,依然頑固的將小貓一隻隻刁走,落下一隻小白貓之後,母貓就不見了,不過黃先生的女兒立刻吵著要收養他,並且給他取名叫"雪花",剛收養的時後小雪花在櫃台上走來走去,很討客人們喜愛,是一家人的寶貝,但是後來就像豬喵一樣,漸漸成了咬人貓,六個月後也一樣變禍害,在乾貨上面尿尿,亂咬昂貴的藥材,終於有一天,小雪花抓傷了黃先生女兒的臉蛋,讀國中的女兒氣的不許他進門,把他留在外頭,就拉下鐵門,就這樣.....傷心的雪花再也沒敢回去過。



小雪花躲巷子裡孤伶伶的,他沒忘記花貓媽媽,也忘不掉那天暴躁的主人,六個月大的小雪花流落市場,從今後只能靠自己活下去.......



十年後,盤據市場的大白,面臨乳牛老大的威脅,表面上撤退,實際上卻更加固守自己的地盤,他換了一個地點監視豬喵,爾後我每天牽機車時,都在長廊的圍牆上看到他,表面上休息,實際上我知道這是市場幫最接近我家陽台的領地,他在等,等我家陽台有沒有動靜,等那個憑空就開始挑戰老大地位的虎斑貓。




2007年的10月,為了冬天貓兒們各自去尋找足夠的食物養胖自己,豬喵越來越愛睡,早上我上班他在睡,下班回來還在睡,半夜我睡他也睡,本能的過冬,他變的圓滾滾,毛也澎澎的,不過這樣可愛多了,這一個深秋,他陪了我去清境農場,宜蘭民宿,但是最重要的,是我們去了7年沒回去的"男人貓公寓",這時阿舅早已經離開,沒人能賞他一塊鮭魚了,他熟練的爬上後巷樓梯,由三樓安全門出去,一層一層又回到了我們住過的六樓,不過頂樓加蓋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冷氣壓縮機水塔。



我不知道貓會不會懷念,有沒有想念,不過我確定他有記憶,我正在想他記不記得他有三個兄弟姊妹的時候,奇妙的事發生了。



一隻顏色略淺的虎斑貓忽然在我們下樓時迎面上來,按照我的經驗,這個偶遇難免是要一陣嘶吼,直到我人走近,貓走開,不過稀奇的是,這隻虎斑貓跟他四眼相望後,他們忽然靠近,不停的嗅彼此身上的味道,隨後就熱烈的磨蹭對方,頭用力頂對方,我一直相信他一定是其他三隻小貓之一,因為他們輪流露出肚子,在地上打滾,這是豬喵身上從沒發生過的事,我坐在樓梯上靜靜的讓他們珍惜這8年後的相遇,至少這樣想自己也會很快樂,直到有人上樓來,那隻虎斑貓才跑走,豬喵也回來我這,那一天,連我都認為是美好的一天。







這一趟我們裝滿了回憶到家後,豬喵餓了等著要進門,我先放下豬喵,一邊翻我的背包找鑰匙,我沒注意他在幹嘛,忽然我聽到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:嗚嗚~ ! 怪叫聲, 我跟豬喵抬頭一看,赫然看見乳牛就在三樓樓梯間看著我們!! 豬喵立即劍拔怒張,我想到要抓起他時已經來不及了,豬喵一蹬直奔三樓,聰明的乳牛馬上往樓梯間的窗外跳,豬喵跟著也跳了出去,兩隻貓這時都在我家外推的遮雨棚上,我強烈感覺乳牛引開豬喵,是為了讓我無法幫忙,衝動的豬喵入了圈套,他與強勁宿敵的第一戰已經無可避免了。



我看不到他們的狀況,找到鑰匙後我趕快開門進去,把包包丟下,就去冰箱拿出冰塊,想要丟冰塊分開他們,但是我在二樓,他們在三樓,我看不到他們,沙啞的嘶吼聲,伴隨翻滾,一下打到前面,一陣追擊,又打到後面,我忽然發現校園幫的芬達、還有小可愛在對面三樓看著,恭敬的讓他們老大出馬,並沒有幫忙的意思,這是一對一的決鬥,他們很專注的看,但是就在我頭頂,我卻什麼都看不到,忽然像是其中一隻貓又跳進樓梯間,我趕緊跑到門口打開前門,豬喵立刻衝了進來,乳牛就停在下二樓的樓梯上,視線並不是注視著豬喵,而是用他深邃的眼神看著我,他彷彿在告訴我 :今天就這樣了!......管好這小子!!



進家門我趕快抱起貓兒子檢查,我的天啊!!頓時我的心糾結成一團,豬喵的耳朵被咬穿了,血流不止,我的手濕濕的,忽然發現是他的背後流著血,更別提渾身上下諸多抓痕,我趕緊拿出塵封已久的醫藥箱,幫豬喵消毒塗碘酒,這時的豬喵怒氣未消,身體因為怒火顫抖著,兩眼還在注視窗外,我除了心疼,又很氣這隻好鬥的貓兒子,心裡也想著乳牛不要被我抓到,不然肯定好好教訓乳牛。



那晚打電話給馬克,他覺得貓打架難免,我處理的不錯,只需要關心豬喵過幾天有沒有化膿就好,不必帶過去了,掛完電話,我再次去巡視了後門,確保門關好了,除了不要豬喵出去,也防止任何道上貓兄弟入侵,我做了一點準備,隨時保持充足的冰塊,還灌了幾顆水球,裝進袋子掛在後門門把上,做好阻止下次貓衝突的準備。



乳牛…… 難道真的這麼有心機? 他故意把豬喵引到我無法幫忙的地方? 這隻貓真的是平常就在計畫嗎? 某天下班我邊走邊想這些事,忽然有人叫住我!!



黃太太:喂! 喂! 林先生!!

我:你好 王太太!

黃太太:我跟你講阿!那天喔..你家貓真勇敢阿!!

我:我家貓? 蛤??

黃太太:那隻黑白的不是壞貓啦!他只是比較兇而已啦!

我:你怎知道!?

黃太太:我家在你家旁邊三樓阿!我跟我先生有看到你丟冰塊阿…

(慘了! 這下糗了…)

我:我…不是啦! 我是不要讓他們打架啦…

(作者的話:以下讀這段的時候,建議使用花媽語氣,比較容易理解,更能融入情境)

黃太太:挖災啦! 我跟你說喔! 我家藥房裡有一次下雨天酸進來一尾臭青母喔,你災否,四尺長霓!! 那隻黑白郎君喔,熊熊外面跑進來喔! 他金勇敢耶!安ㄋ喔 !! 蛇被他咬到脖子喔,一直在地上扭耶,蛇要捲住他! 他就反方向滾喔! 嘿!! 套開耶!! 吼~我跟我女兒喔! 嚇到都不敢過去啦! 最後他用這樣把蛇累死啦!! 整尾就這樣給他拖去溜! 都沒回頭給我跟他謝謝霓!



黃太太的描述,讓我對乳牛改觀了,我怎麼會有教訓他的念頭? 前幾天我是在想什麼? 這才是真實的貓世界阿…!? 這才是他們的生存之道,如果我介入了,艋舺就不會自然平衡了,這是他們自己定下的,市場幫、校園幫,不同的成員,不同的討生活的方式,依照這個環境所餵養,控制交配權,一同力抗外來的威脅,這就是每夜嚎叫商議出的貓的法律阿!!


豬喵痊癒了,正所謂好了傷就忘了痛,他每天在窗戶旁望著外面,又不時哀怨的看著我,希望我讓他出去,不過那次他所受的傷嚇到了我,總覺得雖不能關他一輩子,卻又不敢放他出去,果然!! 天性是無法禁錮的,有一次我倒完垃圾回家一開門,豬喵就衝了出去,這一次,他出去了三天都沒回來,壓抑一個月的怒火蔓延在兩幫貓咪身上,我真的不夠認識豬喵.....他的好鬥這次沒有保留,化身巷弄間的惡魔之貓,只要有貓落單,一率被豬喵攻擊的體無完膚,但是他不滿足,他要的是老大,他要乳牛跟大白!!



豬喵或許想逼咬傷他的乳牛出來,不過他逼到的卻只是為數眾多的市場幫,三天後他回來了,一回來被我抓去好好了洗了個澡,重新滴除蚤藥,當然還是狠狠的罵了一噸,這三天我很擔心,都看得到他在附近,但他就是不回家,2007年11月是個多事之秋,豬喵回來不到幾天,慘劇就發生了!!



有天下午豬喵忽然在我眼前撥開紗窗! 就這樣被他跳出陽台,隨即就在陽台上兩強相遇,豬喵狠狠咬住了洗衣機上睡覺的大白,沒防備的大白嚇了一跳,回擊了豬喵一爪,豬喵頭頂立刻浮出血痕,我趕緊繞到後門出去要阻止他們,開門時當然不忘我的水球,我遠遠看到兩隻對峙的貓,就丟出手中水球,水球在兩貓之間炸開濺濕了他們,不過沒起太大作用,大白知道人來了,趕緊跳上陽台護欄,準備跳下一樓遮雨棚,忽然豬喵一個搶進跳入了護欄之外的冷氣壓縮機上,扣住了正要擠身過去水泥外推的大白,大白上半身陷入十公分寬的水泥外推中,右後腿因為被豬喵扣住,下半身成了騰空的狀態,進退兩難,我與他們中間隔著冷氣壓縮機,我勾不到豬喵,大白一轉身就會跌落,不轉身後腿又被咬住,於是他用倒吊仰臥起坐的方式,想要用爪子抓咬住後腿的豬喵,豬喵這次有了經驗,大白的體重此刻都靠豬喵的咬合力,豬喵整個背影都因為使勁在發抖,大白想倒鉤去抓他,豬喵就用力甩兩下,這下大白更痛了,發狂嘶吼,豬喵嘴邊慢慢滲出了血水,我轉身再去舀了ㄧ盆水,往他們身處的夾縫潑去,"蹦"的一聲,可憐的大白,先摔在遮雨棚後,又自二樓掉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.......



鮮血染紅了他雪白毛色的右後腿,他努力起身,感覺很痛苦,但是害怕豬喵又再追擊,撐著身子想離開,我看到了他的右腳無法碰地,那種痛實在難以想像,我終於抓回豬喵了,他身上,我身上,整個陽台都是水,我回想著豬喵的殘忍,那天我氣瘋了,抓著他背後那張皮把豬喵拎回去,我用力把他往籠子裡丟,放進儲藏室,那晚,我沒放他就去睡了。



隔天,我下班帶著罐頭,尋找大白的蹤影,他在巷子裡的屋簷上,可能我讓他想到豬喵,我怎麼敲罐頭,他都不願意過來,我看著他痛苦的移動,那隻腳縮的老高,很多地方他爬不上去了,也無法跳下高處,身邊一隻貓都沒有,臭嘴與皮蛋這時躺在魚攤上,那個原本是大白的寶座,他們取代了大白,成了只有烏合之眾的貓群,市場幫已經名存實亡,這群幫眾並沒有道義,大白被孤立,受傷的他既沒能力爭取,更沒權力分配,人類在這場貓政變中沒有立場,但豬喵畢竟是我帶來的.......



這陣子大白都在同一處屋頂上,我看了四、五天確定他腳斷了,但是我不知道怎樣才能送他就醫,屢次的鋁梯救援都失敗了,我若是倒罐頭,隨後就被臭嘴他們吃掉,大白很狼狽,也消瘦了,全身髒兮兮,失去了他之前的雪白的毛色,他在那裡不走,是因為他躲不了人,也躲不了狗,更過份的是他的老同伴將他驅離,不論那隻貓有這樣的遭遇都令人心疼,從此後大白就一直顛沛流離。



2008年一月,在一個寒冷的夜晚,我剛下班,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與我差身而過,對著空盪的市場,呼喊著:雪花!!~ 小雪花!!~ 我並不認識她,但是我認得他喊的是黃家人口中以前養的"雪花" ,當天寒流來襲氣溫只有9度.....



這個一月的冷天裡,空中飄下了一片雪花,飄過樹梢撥弄了葉子,頑皮的停留在市場巷弄裡遊蕩,又飄上陽台窗邊逗留,在各家屋簷上嬉戲,最後通過氣窗飄進地下室裡,流浪十年的小雪花回家了....


一月底,大白死在黃家藥房的地下室裡,斷了腿以後,他的食物不足,加上傷口潰爛,為了取暖,大白回到他出生的地方,希望他過去的主人氣消了,大白一出生就被媽媽遺棄在這裡,後來以為是避風港的家,主人忽然很兇的對待他,讓他不敢回去,於是大白自立更生,展現了他強韌的生命力,卻在一場不能輸的戰役中受了重創,又被他曾照顧過的朋友們眾叛親離,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,因為雪花回家了……他已經找到路,又回到了小雪花的地下室裡。

喵爸你好哇! 近來許多中國及南洋一帶讀者反應不太會使用臉書,希望我用其他平台一次PO完全集,就意外的發現了貓咪論壇!! 先轉前傳瞜~
我的虎斑貓 第六集 貓之艋舺

這裡有兩個派系,各自有各自的老大,追隨的幫眾,以實力制衡,而帶頭老大的氣勢、兇狠,就是成員們信仰的一切 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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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在人類來往的腳邊穿梭,取人類分毫 與人類忽遠忽近,在容許與不容許間生存,他們結夥成群,那就是市場幫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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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一個,遊走校園荒地裡,獨來獨往,捕捉老鼠麻雀還有蛇,吃多少取多少,不向人類乞憐,盡量不接近人類,他們就是校園幫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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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隻由人類券養,不知天高地厚的貓 ,跟他的主人搬到這裡,他不知道,兩大幫派剛剛好以他們的家為界,這隻新來的虎斑貓,就這樣沒有防備的,直接冒出在火線的中央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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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,我們搬到了板橋,搬家時就看到遮雨棚上有很多看著我們的貓咪,那時我就想,豬喵住這裡會很開心吧!?我們的新家完全不臨道路,入口由市場進來轉入小巷子,然後有一條長廊停機車,長廊底端左轉上2樓就是我們的家,客廳裝潢時就做了景觀窗,窗外就是大學校園,校園旁有一片屬於公家的荒地,雜草蔓延樹也很茂密,而廚房裡還有一個後門, 後面是一個都市裡難得的L型陽台,陽台看出去一半是校園,一半是荒地。



有一天,在一個陽光溫暖的星期天下午,我覺得豬喵老在窗邊也悶悶的,所以我讓豬喵跟我一起去曬衣服,這傢伙眼睛餘光ㄧ直偷看我,我當然知道他腦袋瓜裡想什麼,曬好衣服我對他說:不要亂跑阿! 我就進門了。



這是給豬喵的測試,希望確認他可以在家附近活動,看看他的自我約束力如何,結果他很乖,20分鐘後就自己回來了,反覆測試了一陣子,只要我叫他就立刻回來,我每天下班他也趕快出現,而暗中觀察他出門路徑後,因為他還算規律,所以後門之後就為他開啟了。



我每天上下班就有發現,我出門經過市場的必經路線,會有七.八隻貓,是每天都會看見的,尤其晚上回來,他們就盤據在兩側攤販.機車上,有一隻大白貓,他總是雍容大器的躺在休市的魚攤上,看見人也不跑,而他身旁總是有兩隻貓跟他在一起,一隻是花貓,我叫他臭嘴,另一隻是黑貓叫皮蛋。



大白是一隻市劊,聰明的貓,能記住市場開市時那些攤販,會切下肉屑殘角,市場收攤時,又有哪些攤子會給剩菜殘羹,有那幾家不喜歡貓,又有那些人家樂意給貓咪一點食物,就是這樣,貓咪們知道跟著世故的大白就對了!跟他在一起的貓越來越多,群聚起來連狗都能驅趕,而他們就是佔據市場的市場幫。


有一天豬喵倉皇的逃了回來,他的背後跟著一群凌亂的腳步聲踩踏著遮雨棚,我沒看過天不怕地不怕的豬喵這樣慌張過,隨後跳上陽台護欄的,是一隻眼神犀利,體型與豬喵差不多的大白貓,他正是這裡市場幫的首領-大白 因為跳上來看到我,才停止追擊豬喵。



大白第一次跑來我們家陽台,我認為他在欺負豬喵,所以我做出個驅趕的動作,沒想到大白不做反應,居然還慢條斯里的跳下護欄,跟小弟們慢慢撤退,豬喵這隻新來的,就這樣直接游走在他們的邊界,市場幫開始要給他一點教訓了……



後來遇上市場幫的幾次,豬喵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,有次臭嘴跑來我家陽台,豬喵就狠狠的扣住了他的脖子,臭嘴努力想翻身露出肚子,但是人養大的豬喵看不懂他的投降,直到我聽到聲音趕到陽台,豬喵才鬆口,已經流血的臭嘴狼狽的逃了,當時市場幫認為我家陽台是他們的地盤,這樣如此傷害成員挑戰大白的舉動,很快的就引來了大白不停出現在我家附近,這陣子我暫時把豬喵關在家裡,不再讓他出去了,因為連我都感覺得出這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氛。



大白想要教訓這個新來又不順服的貓,所以市場幫老在往我家的方向遊蕩,整天都有市場幫有意無意的跳進我家陽台,或在窗邊探頭張望,這段時間為了豬喵的安全,我關閉了後門,而豬喵卻是整天都很躁動的想出去。



不過就因為我家鄰近校園,市場幫的跋扈意外的又牽動了另一群貓的神經,這群貓獨來獨往,成員不過三.四隻,不靠近人類,也不願遷就人類的生活,有別於市場幫的格調,成員雖然互不親近,卻每個都是兇悍的練家子,他們抓飛禽走獸當食物,藏身校園與那片荒煙漫草中,當時首領沒有現身,他們就是強悍的校園幫,校園幫目前只出現3個成員,”凹”他也是一隻虎斑貓,有著梟鳴詭異的叫聲,夜裡老是在遠處:凹~凹~的怪叫,提醒市場幫不要越界,還有”芬達”一隻美麗的菊貓,動作迅速優雅,面對敵人卻漫不經心,出手又毫不猶豫,還有擅長游擊的”小可愛”他會來我家討吃,體型嬌小,有一附可愛的大眼睛,以為他在觀戰但下一秒卻又加入混戰,是個抓老鼠的好手。





某天夜裡傳來打鬥與咆嘯的聲音,每家的棚子都因為貓踩踏與翻滾砰砰作響,這是校園幫對市場幫的回敬,剽悍的校園幫,分別攻擊了臭嘴、皮蛋,其他烏合之眾一時不敢貿然挺進,單挑大白的是凹,這隻大白不愧是帶頭老大,防守嚴謹,凹的進攻不但都無效,還被大白的利爪抓中鼻子,退了回去,不過凹的勇猛讓大白也不敢鬆懈,夜光下我與豬喵在窗邊看著這一次的混亂,因為吵鬧終於有鄰居開燈丟東西了,我也趕緊到廚房,拿了一盆水往校園裡潑,暫時支開了兩幫貓眾,接下來的時間,校園幫聚在學校儲藏室屋頂,市場幫聚在住家遮雨棚上,兩派就在這裡對陣,貓咪或站或躺,一共有十來隻,等待下一波的衝突。




這場肅清僵持不下,我已經搬了椅子坐在窗前看這場好戲,而豬喵這時也不敢造次乖乖在我膝蓋上,貓多的市場幫數量是壓倒性的,但是校園幫卻個個身經百戰,十分鐘的僵持過後,大白繞過遮雨棚再度挺進,校園幫全站了起來,大白慢慢的一步一步踏過去,另一端臭嘴跟皮蛋也動作了,由對面的教室屋簷慢慢發進,其他市場幫也都紛紛起身等待接應,情勢明顯不利校園幫,連月色都為這三隻貓凝重起來。



地面上這時路燈下緩緩走出一個身影,戰場情勢開始逆轉,距離他20公尺的我,也看得出這是一隻巨貓,黑白相間,英氣勃發,他俐落的一格格跳上教室屋簷,走到3隻校園幫的後面坐下,弱光下依然沒法忽視他的存在,他是這一帶無雙的猛貓,就好像古代的呂布,不管那一邊都因為他出現停止了動作,他正是校園幫的乳牛老大。



大白看見乳牛,遲疑一下之後,決定開始後退,乳牛像座雕像般注視著他不怒而威,市場幫的群貓循著來時的路線,一隻隻跳下停機車的長廊回去市場,乳牛遵守的貓的仁義,只要你們示弱,我便不追擊,在市場幫退的差不多之後,乳牛忽然起身,極其輕盈的的跳到一樓遮雨棚再跳上我們家窗沿上,很不客氣的走了過來,我不過就在豬喵身旁,他卻不在意,我們之間雖然隔著玻璃,但乳牛看了我一眼後,隨即就目無旁人的注視著豬喵,豬喵這時居然有點膽怯在微微發抖,我把手搭在他背上時他還嚇了一跳,這兩隻貓僅有30公分的距離,可以清楚的看出乳牛比豬喵大了一號,中間的玻璃阻擋不了凝聚的戰慄氣氛,乳牛仔細的打量著豬喵,兩隻貓都沒有示威或低吼,這時…他們彼此還不知道,眼前的對方將是他們未來幾年要糾纏的宿敵.....



經過那一晚,我才清楚了,我們搬來的新家,是貓的艋舺,要在這裡生存,都要將原始的淺能發揮出來,認真當一隻貓,這裡不是隨便一隻走失的家貓能來的地方,我開始認真考慮,豬喵不應該再出去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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